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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国泰公主府的请帖(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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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提着一个包袱,脚步从容地走进来,脸色变了,不再难受了。

“少夫人,太太说,这次只是一点小事,不足挂齿。还说,少夫人这么帮着外家,别人会说少夫人慷慨、心善。”她心服口服地说道,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

钟未央道:“你明白就好,你手里拿着什么?”

赵嬷嬷高兴地道:“太太给少夫人做了几件新衣裳,让我带过来。”说着,就走过去,把包袱放在炕上,麻利地打开。

钟未央把衣裳展开来看,嘴角噙着微笑,一面吩咐丫鬟去让孙嬷嬷把恩姐儿抱回来,一面吩咐赵嬷嬷:“嬷嬷今天也累着了,去换身衣裳、歇歇,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

赵嬷嬷笑着答应,出去后,就找丫鬟询问,她不在时院里的情况。

孙嬷嬷很快就把恩姐儿抱了进来。钟未央搂着小家伙,带她一起看新衣裳。

“这件石榴红的衣裳,好不好看?”钟未央拿在身上比划着,笑着问小家伙。

恩姐儿抿着嘴巴,点头,小手在衣裳上摸摸,也很喜欢的样子。

钟未央笑一笑,脑中突然萌生一个主意,把衣裳放下来,对着门喊道:“如许!”

如许从从容容地走了进来,笑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钟未央道:“这件石榴红的衣裳我很喜欢,你拿去比对着,给恩姐儿也做件一模一样的小衣裳。”

如许把衣裳接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笑道:“我记得库房里有这种衣料子,我这就去找出来。”钟未央放东西的库房设在西厢房,恩姐儿住在第二间,她的库房在第五间、第六间和第七间,由于陪嫁多,她的东西很占地方。

如许刚出去,清江和松月进了屋,答话道:“少夫人,大门口的井副总管帮我们吩咐了一个叫二牛的小厮,把信送出去了。井副总管保证说,那个小厮信得过。”

“知道了,你们也去歇歇,等请安的时候,再提醒我。”钟未央一边说,一边把衣裳的包袱合起来,放在炕里面,然后半坐半躺地背靠着鹅黄色的大引枕,她也打算歇口气。这一天太忙了!

恩姐儿很乖地把木头搬过来,就这么坐在钟未央身边玩。当她拼接不上的时候,钟未央就会伸手帮帮她。

过了一会儿,赵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沐浴过,换了一身衣裳,头发刚刚绞干,此时挽成一个简单的单螺髻在头顶上。她神情有点着急,因为她刚才得知了钟未亭姐妹也来过的事,但不知道二人是来做什么的,会不会也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秋香她们口风真的很紧,关于钟未亭、钟未舞和钟未央说了些什么,她们连赵嬷嬷也没有告诉。

钟未央抬起头,看向赵嬷嬷,笑道:“嬷嬷,你又急什么?”

赵嬷嬷道:“五姑奶奶和六姑奶奶来找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钟未央微微笑着,道:“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没什么事。”她又没有答应她们的要求,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她把恩姐儿放错地方的木头纠正过来,安静地看恩姐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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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钟太太让人送了回信来。信上写着,已经知道了钟未亭、钟未舞急于求子的事,尽管随她们去,不打算插手去管。钟太太觉得钟未亭是个稳重的人,应该不至于酿成什么大麻烦。另外,信中提到安家已经退亲,钟痕即将和京城里的涂家结亲事,涂家老爷官任礼部侍郎,正三品,定的是嫡长女,原配所生,但生母已经亡故,如今是继母管家。最后,钟太太提了一句:近几日,钟老爷严加管教钟痕,除了禁足以外,每天还会动用一次家法,闹得府里鸡犬不宁。

钟未央淡淡地笑一笑,思索着:正三品?钟老爷的大理寺左少卿官职是正四品,涂老爷的官比钟老爷的大!加上继母,这门亲事透着一点古怪。

她真诚地觉得,像钟痕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娶妻,免得祸害了别人家的好姑娘!

钟太太在信中的口吻平平淡淡的,差不多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钟未央发了一小会儿呆,也就把信收了起来,把信中的几件事也从心里拂开了,不再去想那些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人。

“少夫人!国泰公主府给你发来请帖!”秋香把请帖捧在托盘里,十分郑重其事、小心翼翼的样子。

钟未央百分百地惊讶,接过大红色烫金请帖,打开,上面书写着的大意就是:国泰公主府大少奶奶许氏,邀请镇国公府九少夫人钟氏,后天过府一叙,一起赏花品茶。

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特意邀请她,偏偏大有来头,钟未央觉得,是时候去请教国公夫人这个婆婆了。让丫鬟捧着请帖,她抱起恩姐儿,一行人去了青梅院。

上午的日头还不怎么晒人,沿着树荫,又撑着伞,一路走过去还比较舒服。

“母亲。”钟未央把恩姐儿放下来,牵着小家伙的手走过去。

国公夫人笑着摸摸恩姐儿的小脸,示意钟未央坐着说话。元嬷嬷把恩姐儿抱上炕,紧接着,出去吩咐丫鬟端糖和糕点进来。

钟未央说明来意,道:“我对国泰公主府的大少奶奶并不熟悉,所以特意来请教母亲。”

国公夫人面上微微笑,元嬷嬷从清江手里接过请帖,打开后,才递到国公夫人手里。

国公夫人看过后,把请帖搁在一边,微笑道:“阿川以后再想清闲,可就难啰!这个许氏,可是个天生爱热闹的!”

钟未央嘴角弯起,笑道:“母亲教教阿川,怎么忙里偷闲好了!”

国公夫人笑道:“我可不做这样的婆婆,别人都是教着儿媳妇怎么能干,哪有让儿媳妇偷懒的?”

钟未央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惹得国公夫人呵呵地笑着,国公夫人又说道:“等天热起来了,我会到红叶山别院去避暑,到时候你也随我一道去。”

钟未央笑着道:“好!”

婆媳俩又笑着聊了一会儿关于别院里人多不多、山上有什么美味山珍可以尝鲜的问题,气氛其乐融融,钟未央脸上不禁露出一点小期待来。说着说着,钟未央才意识到,说得跑题了,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但国公夫人的兴趣明显地在别院避暑上头,钟未央也不好去打岔。走的时候,元嬷嬷特意送她,钟未央便在堂屋檐下站住脚,问元嬷嬷:“嬷嬷知道国泰公主府的大少奶奶吗?”

元嬷嬷不假思索,笑道:“九少夫人不用担心,尽管去。国泰公主府的大少爷和咱们家九少爷是同年生的,从小就熟!现在还天天一道儿玩呢!”

钟未亭笑一笑,玩?这个字拿来形容司徒明倒十分贴切!她也这么觉得!

出了青梅院,钟未央牵着恩姐儿又去花园子里摘了几朵最亮眼的花,把黄的、红的、紫的、白的凑在一起,显得格外好看。丫鬟们当中有特别喜欢花的,也跟着摘了一些,还特意对钟未央解释道:“少夫人,我把花插屋里,又香、又好看!”这些花平时都有婆子看守着的,主子们可以随意摘,丫鬟们却不能私自摘,摘了就是偷!跟着钟未央来摘花,她们也能沾点光了。

钟未央笑着道:“多摘些!戴在头上,或者別在衣襟上,也很好看!”如果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漂漂亮亮的,个个像仙女一样,那也是好看的风景啊,能够赏心悦目,是很划得来的!何况,她自己在院子里定了规矩,不让丫鬟涂脂抹粉、擦头油、涂指甲,因为怕把她们经手的吃食给污染了,但是小姑娘们都是天生爱美的,既然禁止了一条打扮的路子,那么也得开辟另一条路子,来满足丫鬟们的渴望。反正花如果不摘,也就枯了、落了,让丫鬟们摘了去欢喜欢喜,倒还更好!

一行人拿着花,欢欢喜喜地回了平蒙院。

钟未央把手里的花交给清江,让她插在外面屋檐下悬吊着的小花篮里,没有拿进屋去,她不喜欢屋里有浓郁的花香气,淡淡的茶香就已经足够了!

恩姐儿因为最近经常走路,小家伙显得越来越能干了,从花园子到平蒙院,都是自己走过来的。钟未央牵着她进屋,小心地护着她跨过门槛。

“你怎么回来了?”钟未央对着半坐半躺在西侧屋炕上看书的司徒明问。语气虽然惊讶,但脸上全是明亮的笑意。

钟未央把恩姐儿也抱上炕,但小家伙明显地害怕司徒明,拉着钟未央的衣下摆不肯松手。

司徒明显然也不喜欢恩姐儿,他把脚往旁边移了一下,远远地避开。一面悠闲地答道:“天气闷热,懒得出去。有你陪我说话,比看戏、喝酒还自在些!”

他把书放下,目光定定地盯着钟未央,朝钟未央伸来一只手,示意着她过去。“过来!”语气简短、霸气!

钟未央暂时没理会他,吩咐秋香去把恩姐儿的画笔和画纸拿过来,让恩姐儿坐在小炕桌前专心涂鸦,孙嬷嬷在一旁照顾着。屋里的炕很大,完全可以让司徒明和恩姐儿两人互不干扰。

但司徒明明显地是不想看到恩姐儿,他眉头微皱,脸色有点冷,目光不悦地看着钟未央,显然,对钟未央这样的安排很不满。

钟未央又吩咐赵嬷嬷端奶酪来,她很怡然自得地坐在如意圆桌旁吃起了奶酪,朝着司徒明笑道:“你平时天天都是在外面吃酒、看戏吗?”

司徒明眸子微恼,不悦地看着她,不答,不紧不慢的下了炕,悠悠闲闲地走过来,干脆自然地在钟未央身边坐下,转过脸吩咐赵嬷嬷道:“再端一碗来。”对着赵嬷嬷,他更加没有好脸色和好的语气。

“是,九少爷等一下。”赵嬷嬷急急忙忙地转身走了。她现在越来越怕司徒明了,心里总担心司徒明哪天会又赶她走,一见司徒明目光朝她看来,她心里就忐忑不安,走路的时候,手和脚都有点抖。

钟未央眸子微恼,瞪向司徒明道:“你不要总是吓唬赵嬷嬷,她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

司徒明面无表情,剑眉微扬,动作很自然地抬起手指去揩掉了钟未央唇上的奶渍,又拿起钟未央放在桌上的帕子擦着手指,不紧不慢的样子。

当着别人的面,钟未央不喜欢这样,脸上的恼意更甚,气得不说话了,在心里骂着:无聊!

赵嬷嬷端了奶酪来,轻轻地摆在司徒明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稍远的地方站着。平时,如果司徒明不在屋里,她是很轻松地想站就站,想坐就坐的!包括其他丫鬟,在钟未央面前也根本就不必拘谨,也不用一直站着,但只要司徒明在,她们就都不敢坐了。平蒙院里的丫鬟都害怕司徒明。

钟未央吩咐道:“嬷嬷,你去堂屋里吧,这里有秋香守着就行。”

“是,少夫人。”赵嬷嬷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司徒明却趁钟未央不注意,拿着自己的勺子在钟未央碗里挖了一大勺的奶酪,美美地吃起来。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钟未央怎么可能看不到!怒气腾腾地看着司徒明,就在司徒明愉快地对她微笑的时候,她麻利地把司徒明的碗端过来,两只手拍进去,然后抹在了司徒明的脸上。

让你笑!看你还怎么笑!

司徒明真真是咬牙切齿,觉得钟未央的胆子也太大了!无法无天了这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屋里的丫鬟和孙嬷嬷还在,他就用手搂住钟未央的腰,把她勾过来抱着,毫不犹豫地用脸去摩擦着钟未央的脸。钟未央根本挣脱不了,又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狠狠骂着。

秋香连忙把头低下,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看的时候,她家少夫人已经惨不忍睹了!鼻子上、眉毛上、额发上……满脸都是雪白的奶酪。秋香紧张得不知所措。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间,司徒明已经打横抱起了钟未央,进了内室,去浴房洗脸去了。

一会儿之后。司徒明剑眉轻扬,懒洋洋地站在一旁,后背倚着浴房的门,看着钟未央恼羞成怒的样子,嘴角勾起,懒洋洋道:“我说过了,让你不要挑衅我!偏偏你就是吃亏不长教训!”

钟未央刚刚洗干净了脸,湿了的额发乱糟糟地搭在额头上,狼狈不堪。

司徒明越看就越想笑,把她搂过来拥着,灿烂的笑容占据了整张脸。

“我们的女儿若是以后像你,可怎么得了?”他低声笑着,右手摩挲着钟未央的颈项,娇柔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钟未央却又趁机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偏偏肉太扎实,她拧不动,心里涌起一阵挫败。

两人身上一同散发着奶酪的香气,相拥的气氛温馨,两人都不禁默默地发呆。

“呜--”恩姐儿的哭声惊醒了钟未央,她推开司徒明,连忙朝西侧屋跑去。

恩姐儿大多数时候都是个省心的孩子,但也有让钟未央紧张的时候,比如她很容易哭。

一看到钟未央,恩姐儿就不哭了,干净的大眼睛含着泪水,张开手臂,想要钟未央抱她。孙嬷嬷在一旁很拘谨地解释道:“恩姐儿找不到少夫人,所以哭了。”

钟未央对着孙嬷嬷点点头,坐上炕,去搂着恩姐儿,安慰着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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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司徒明意有所指地提醒道:“恩姐儿胆子太小,你这样宠着她,以后会很烦。要是你想出门去做客,她却对着你哭,你怎么办?”

“她还那么小,你不能对她太苛刻了。别的孩子也会哭!”钟未央把丝绸质地的被子盖在肚子上,闷闷不乐地答道。

司徒明伸出手臂,把她搂到身边来,两手环抱着,低下头去吻了许久,嗓音低低的,仿佛故意带着诱惑,说道:“让她一直跟着孙嬷嬷,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钟未央眼睛清澈地盯着他,斩钉截铁道:“我舍不得。”显然没有被诱惑!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声音清晰地岔开道:“今天国泰公主府的大少奶奶给我送了一张请帖,邀我后天过去赏花喝茶。元嬷嬷说,你和她家大少爷很熟。可是我不熟,甚至互相不认识。”她一边说,一边把两手的手指互相抵着,让手指最大限度的向上翘起,玩得不亦乐乎。

白皙、柔嫩的手指长得像葱白似的,仿佛能挤出清水来。偏偏手指有点短,胖胖的长着肉,挤成一个一个的小窝。手指全部张开时,整个手掌看上去圆圆的、胖胖的,倒也有种异乎寻常的可爱。

司徒明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手看,目光移不开,突然也是鬼使神差地脑中灵光一闪,他忍不住很煞风景地来了一句:“难怪你不喜欢绣花、做针线活,手指这么粗粗笨笨的,光惦记着打人了!”

钟未央却丝毫不生气,她的手确实比不上长手指的手好看,她也确实不喜欢绣花,至于打人,她只打过司徒明,确实打了不少次,这些都是实话,她不生气,毫不在意地道:“我第一次去国泰公主府,说不定还能见一见国泰公主,所以我有点紧张。你给我说说国泰公主府的事情吧!”

“母亲和元嬷嬷今天没跟你说吗?”司徒明拉来钟未央的手把玩着,一脸轻松地问。

钟未央被司徒明半拥在胸膛上,她轻轻地道:“没有,母亲和我聊了一会儿天,说的都是红叶山别院的事。母亲说要带我去别院避暑,你会去吗?元嬷嬷只说,让我别担心,尽管去,别的什么也没说。哦,还说了你和那家的大少爷是同年生的,从小相熟。”

钟未央想起元嬷嬷当时的笑容,不由得怀疑,她和国公夫人都不告诉她,是不是故意让她回来问司徒明的?果然,女人都有做红娘的爱好!

司徒明却不答话,只低下头来亲钟未央的唇,缓缓地吻着,久久的才离开。看着那圆润的红唇变得像花瓣一样艳丽,他心里有种成就感,仿佛亲手养育了一株玫瑰,然后见证了它的美丽绽放,花朵只属于他一人,别人都看不到它的绽放,它的绽放也只为他一人独享。

钟未央把被子扯上来,把脸盖住,催促道:“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司徒明把被子掀开,露出钟未央那通红的脸,轻声含笑道:“国泰公主府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怕什么?”

钟未央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那脸红是憋气憋红的,还是羞红的?不过,现在司徒明吻她,她并不会生气,次数多了,她也已经习惯了。慢慢地,对那种微妙感觉接触得越来越多,她甚至会在其中沉迷。她在心里承认,自己越来越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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