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只能在心里嘀咕,说出来就看不见雒阳明天凌晨四点钟的太阳了。
“大小姐,”春叔陪着笑脸上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头子可是好些日子都没见着您了。”
“春爷爷……”任是董白刁蛮任性,看到春叔还是低声的打了个招呼,春叔是董府的老人,曾经陪董卓出生入死过的,董白知道,董珷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董卓念及跟春叔之间的感情。
所以说,董珷到底是不是董卓的亲儿子啊,怎么就混到需要仰仗家里老仆在老爹那里讨面子了呢。
“春爷爷,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让董珷出来,我要当面质问他,”董白越过季柯将军和春叔,上前继续喊道,“董子琥,不要每次有事都要春爷爷给你撑腰,赶紧出来受死,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院子。”
季柯将军往旁边让了让,但是拉着马缰的手没有松开,这个春叔的来历他并不清楚,看董白的态度,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路人龙套,搞不好比自己的戏份还要多一点。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啊!”春叔哭笑不得,“你把这院子烧了,老头子我可就只能睡大街啦。”
董白一滞,“这,这不正好吗,烧了这里,春爷爷跟我回相府住啊,让董子琥一个人睡大街就好了!他这是罪有应得。”
春叔笑着拱手,“大小姐你就放过老头子吧,这里虽然清贫比不得董府富足奢华,可是也足够清净悠闲,正适合老头子安享晚年。大小姐您有什么怨气就往老头子身上撒,放过这个院子吧。”
董白叹口气,不甘心的道,“春爷爷您不能老这么护着董子琥,上次爷爷就被他气的半死,这回听说他丢人丢的雒阳城人尽皆知了,您要是再纵容他,下一次,他就会贻笑于天下的!”
春叔摇头,“前次牢狱之后,公子已经改了许多,昨天他还去找老爷认错了,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小姐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董白瞪着好看的大眼睛,“他?找爷爷认错?怎么可能,他是发癔症了吗?”
春叔拱手道,“所以说,公子是真的改过了,连老爷都认同了他,封他做了西园左军校尉,公子刚刚以及去赴任了。”
董白疑惑的回头看季柯将军,季柯将军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昨天离开雒阳的时候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我还是不信,董子琥读死书读了一身臭脾气,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董白着急的四处打量着,似乎想找出躲猫猫的董珷。
“咦?”看了一会,董白突然发现了躲在门里的春花。
“那是谁?”
“那是春花,我给公子买的婢女。”春叔解释道。
“婢女?”董白嗤之以鼻,“董子琥读孔孟之学,讲仁义道德,怎么会用婢女呢,季柯将军,带着那个婢女,我们回府。”
“末将遵命。”
春花留着泪被强制带离了她还没待满二十四小时的院子,而春叔对此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