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过,老祖宗传下来的医书上写的心肝脾肺肾,指的不单是这五种器官,而是以心肝脾肺肾泛指五行。就像这女人精气已失,肾这个器官肯定是出了问题,但不仅仅肾脏出了问题,而是说各方面的精气都已经流失,全部失去了该有的活力,心脏啊什么的应该也不行了……”
我总结着自己了解到了浅薄认知,自嘲的摇了摇头说:“大哥,你是专业人士,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不,你的见解很独到,你说的是中医,中华医术源远流长,一字一句博大精深,一个名词在什么时候是专指,什么时候是泛指,没有师傅教导是看不懂的,而医学又是要命的东西,一字错,全盘错,中医从诊断到开方,太多的细节了……哎……”
男医生忧伤的为中医感叹着,而我却难以理解他的情怀,反正关注其余几间教室的动静很无聊,我也就沉默的听他在边上唠叨了起来。
他自顾的又讲了很多中医和西医方面的事情,突然说:“医者父母心,你看出她精气已失,就算知道她不行了,也该安抚她几句,无动于衷的拿刀避开麻烦,并非医者所为。”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是医生。”
面对他的指责,我冷眼看过去,他被我的眼神吓了一条,瞥了一眼我脚边插的柴刀,讪讪的说:“不好意思,讲着讲着,我就当自己在医院讲课,要求下面的医生治病先养德了,真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我叫傅红伞,你叫什么?”
我见这人不错,抽出脚边的柴刀在手里把玩着,他愣愣的又呆了一会,脸皮抽搐的说:“小哥这记性我也是佩服了,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南。”
“嗯。”
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他站立不安的在旁边四处看,想说什么嘴巴张合几下,又闭上了,那样子别提多纠结。
大晚上的,我精神头特别好,无聊的坐了一会,姜医生熬不住,搭了个小帐篷,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跟我说了声晚安,就钻进了帐篷。
风平浪静的到了凌晨四点多钟,月光慢慢暗了下来,天上也下起了雾气,一阵山风吹过来,我稍稍感觉有些寒意的进屋坐到火堆边,默默的想起了自己的病。
两条手臂和脖子,还有胸前已经全部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全身失去知觉后,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秦木匠会医治尸毒,虽然他变成尸体后,还有意识,但我猜测,他选择自杀,应该是他会压制尸毒,偶尔让自己清醒,这才急忙在清醒的情况下选择送死,避免他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给生他养他的村子带来灾难。
他说我身上的尸毒,比他中的还猛烈,他现在死了,也不知道校长能不能医?
还有,秦木匠的孙媳妇说了,如果让校长得知我被他爷爷伤过,一定会杀了我,如果让校长知道我身中尸毒,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小哥,能借口水喝吗?”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一个背着竹篓,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大姑娘,擦着额头上的汗,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我抬头看去,不禁被她清纯好看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她一米六几的个头,村姑打扮的衣裤稍微有些宽大,但也掩盖不了她诱人身段,我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她长的与神秘女人梦雪有八分相似。
梦雪是一举一动都透着风尘气息,而这姑娘往门口一站,扑面而来的就是芳草般干净的气质。
“好……好……”
我呆呆的答应一声,小跑到水桶边打了一瓢水,紧张的回到门口递过去,她见到我的样子噗呲一笑,接过水,左右看了几眼说:“古板老头怎么不在?我叫古小雪,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你啊!”
“我叫傅红伞,名字因这把伞而来。”
我结巴的拍了一把背后的伞,指着墙上的照片说:“你说的古板老头是校长吗?”
古小雪拿着瓢轻轻喝了几口水,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说了声谢谢把水瓢递过来,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教室说:“最近这阵子南村不太平,你最好不要在这多呆,我走了,再见。”
她往上抖了抖背后的背篓,转着沿着走道离开,我拿着水瓢愣了愣,等我追出去,她已经走到了走道尽头,我迟疑了片刻,鼓起勇气喊:“路上小心。”
古小雪停下脚步,回头一笑,转头寻着草地,一跳一跳的消失在了雾里。
“我是怎么了?不就是想知道她住哪里吗?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
我懊悔的敲了自己脑壳一下,回到门口坐下,想着古小雪的出现,这才意识到,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大半夜的在外面晃荡?不会是鬼吧?
但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鬼啊,而且还认识校长,同梦雪长的七八分相似,名字也有一个雪字,如果和梦雪是亲戚?她一个人大半夜出没,也没什么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