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江远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电话吵醒朦朦胧胧的上了车前往清河市局开会。
市局的一楼就是他此前演讲过的阶梯教室再往里走则是今次要去的会议室。
会议室比阶梯教室小太多了总共也就能容纳二三十个人的样子但市局的局长、副局长一并刑警支队的支队长等人全都来到气氛烘托的是极其严肃的。
江远有些昏昏沉沉的跟着王澜坐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看着众人脑子里不由想:若是在原始部落这就相当于部落里的族人莫名死亡从酋长到祭祀一并出席的篝火晚会了。
“怎么坐这么远?”柳景辉从会议桌旁直接挪到了江远身边。
虽然有几个人转头看过来但很快都扭开了。省厅的四级高级警长以及宁台县的小法医对市局都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警务部门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到了市局和省厅的层级如果不做桉子的话还是相对舒服和自由的。平时也用不着在意省厅之类的。
江远其实也不用在意市局人的看法就靠着椅子有点没精神的道:“前排也轮不到我坐。我们昨天熬太久了。”
“熬”字一语双关生生把旁边的王澜给逗笑了。
柳景辉也认识这名清河市的法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我们昨天都在给尸体脱骨。”王澜补全了这个非常地狱的笑话。
柳景辉最擅长的就是推理了脑筋一转顿时被恶心的够呛。
“你们这些做法医的……”柳景辉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摇摇头又问江远:“你对桉子有什么感觉?”
虽然接下来就是桉情分析会了但柳景辉更在意江远的想法。
他也算是在全省各地跑了10年的老刑警了见过土生土长的奇人也见过部委和其他省市支援过来的专业选手但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江远的技术和判断力都是t1级别的。
同级别的人物也是有的但清河市局显然没有。
江远拍拍自己的脑壳想了想道:“我觉得这六具尸体都算是处理的比较干净了尤其是后面两具升级的很彻底也不知道他怎么处理剩下的脑袋了。”
柳景辉没想到江远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不由道:“怎么处理脑袋的重要吗?”
“相比身体其他部位脑袋还是比较难处理的吧。”江远道:“颅骨是最硬的切割起来不容易可能用锤子砸还好一点。总之有办法处理脑袋的话按说也可以处理身体其他部分的。”
“什么意思?”柳景辉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明白了。
江远道:“我看了水库抛尸的地方附近都是有公路的我怀疑凶手是开车到公路附近然后再运尸体过去然后弃尸。正常来说他应该不会再单独挖坑埋尸了吧。”
“恩凶手应该很强壮用非机动车甚至直接背尸也有可能。”柳景辉向江远说着自己的判断。
江远有点意外:“那尸包很重的。我们抬到解剖台上都是四个人轻松三个人费力。”
“农村过年抬猪也得四个人。”柳景辉一语带过又道:“背还是能背动的我们之前做过相关统计中近距离的抛尸以人背和非机动车为主。”
“你觉得凶手住在水库附近?”
“至少对水库很熟悉。”柳景辉道:“我去现场看了也问了帮忙捞尸的当地人。凶手选择的地方非常好如果不是这次干旱正常情况下都是发现不了的。”
“如果非常熟悉水库的话不是更应该选择深水区吗?”
“这要从两方面来看。一个是深水区都靠近水库中央陆运抛尸的难度比较大。另一个凶手或许正因为对水库熟悉所以才更不会考虑干涸的情况。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水库恐怕没有干旱到这种程度。”
江远缓缓点头。柳景辉的推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而江远也不准备在这方面跟柳景辉辩论。
“再一个。凶手后续的小尸包是在更深水的水域发现的这也可以看做是犯罪升级的一部分。”柳景辉停顿了一下道:“我怀疑他抛小尸包的时候考虑了水流的问题这样的话原始的抛尸地点还要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