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沧渡帮的昊璟瑜本就是他们自己人是“向着朝廷的”他其实也并不想当龙头只是身为绿林道水路总瓢把子在这种大事发生时不得不到场而已。
而“马上阎罗”董骁“鬼面风”凌声儿和“一见休别”罗渝这三位说白了也是来凑个热闹选上的机会从来就不大搞定他们也不会太难。
综上所述双谐接下来要面对的、唯一一块难啃的骨头就是那祖听风了。
把上述这几人也都搞定后再制定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把新龙头给选了也就没事儿了。
至于杀龚连浚的凶手到底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这种连人家的亲儿子都不是很在乎的事外人就更不会真心在乎了那些吵着“不查明真相就不许选龙头”的人无非就是咬着一个在道德情理上不便反驳的点想把水搅混从中取利……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不过双谐有双谐的计划祖听风也有祖听风的计划。
谁也没想到这祖帮主居然会在“查明龚连浚死亡真相”这点上来了个一骑绝尘……
可能正是因为祖听风和龚连浚一向不和吧他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在自知不是凶手的前提下对查明真相很有热情。
甚至不惜……借助一些他也并不理解的力量。
…………
同样是这夜镇云帮的暂住地。
“帮主人已经到了。”
“请他进来吧。”
祖听风应完这句后不多时他那副手阿赖就打开了房门引进来一个人。
此人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身着一袭白色狩衣头戴黑色立乌帽手持一把蝙蝠扇脚穿一双浅踏神情冷漠器宇不凡。
阿赖领着这人进屋后便上前几步向祖听风禀道:“帮主这位就是从东瀛来的贺茂法师。”
说着阿赖还挥手朝后方的贺茂示意了一下。
祖听风坐在那没动只是抬手抱了抱拳:“镇云帮祖听风见过法师。”
“在下贺茂隼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贺茂说着也像模像样地跟祖听风抱拳施了一礼。
“嗯?”祖听风只听对方说了一句话便挑眉疑道“法师你这官话讲得很好啊。”
他的疑惑也是有道理的祖听风此前也见过一些东瀛人其中有些虽然也会说大朙的官话但大多都有很明显的口音一听就能知道他们是东瀛人但眼前这位贺茂法师却是没有那种口音的他的官话说得甚至比祖听风还标准些。
“呵……帮主过奖了。”贺茂微笑着回道“因为我们贺茂家世代都对汉人的文化有颇深的研究所以在下自幼便会说这里的官话。”
贺茂这回答并非虚言。
像他这种出身自阴阳师名门的子弟通晓汉文化那是很正常的。
自飞鸟时代开始他们这些传承阴阳道的家族就从未远离过日本这个国家的权力核心在大部分时期他们的地位都是凌驾于普通的武士和官员的甚至连一些皇族和贵族都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
这些人可说是日本历史上的“隐形贵族”至少在明治维新以前他们从未真正地没落过。
不过……在咱们这本书的故事里他们刚好处在一个比较微妙的时期——日本战国时代。
看到这儿肯定有人要说了你这书里的大朙都延续三百多年了也就是说至少也在十七世纪末了可那战国时代在十七世纪初就结束了啊时间对不上啊?
害平行宇宙嘛。
既然这大朙朝可以一直续下去那日本战国时代为什么不能晚来一些年呢?
就这么说吧在咱这书里整个战国时代晚来了一百多年也就是说在这大朙永泰年间隔壁岛国上那三方原合战啥的还在打着呢什么织田信长丰臣秀吉这些人也都还活着。
当然了关于他们的事儿咱后文书的“东瀛篇”里会再提此处暂不细表。
眼下咱还是先说这位阴阳师贺茂隼人。
“哦……”祖听风听了他的回答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这倒省去了不少麻烦。”说着他就朝阿赖摆了摆手“阿赖别愣着快给法师搬个座儿。”
“是。”阿赖那手脚很利索应声之时已经搬来了一张凳子。
那贺茂在家乡大多数时候都是跪坐的不过来到这儿后他也是迅速就入乡随俗有凳子他就坐凳子了。
说到底……这高桌大椅终究是比跪榻榻米要舒服;大家都是人不是说你跪成罗圈儿腿之后你再跪腿就不麻了能舒服谁想膈应呢。
“多谢帮主。”坐定之后贺茂道了声谢。
“不必客气。”祖听风应完这句后便是直入主题“祖某是个粗人也不再跟法师你拐弯抹角地说些客套话了我就直说了这次请你来就一件事……我想让法师你去查明一个人的死因。”
“呵……”贺茂闻言从容一笑都不必等对方把死者的名字说出来他就接道“祖帮主说的那个人可是那龙门帮的前任帮主龚连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