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戴,”洪叔说,“法医尸检的时候,第一步就是检察尸体上的异物,所以如果佩戴了隐形眼镜,法医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记得他近视度数不低啊,那他是怎么表演的呢?”穆云帆问。
“在这场戏中,他的戏份并不多,全程都是在跪着,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肢体表演。所以他根本就没为了眼镜的事情而太操心,即便不戴眼镜上场也没问题。”
“那即便不带眼镜也至少能分清托盘里有几块糖吧。”洪玲质疑道。
“所以她做了第二件事,把道具间所有的方糖打碎、弄湿,然后全部扔掉!”我转向洪玲,“这就是当天你找不到板塘的原因。因为当天她看到超市里只有冰糖在卖,一来这冰糖小,不容易被台上他人发现,二来高航患有散光,如果用板塘那样的大糖块,那他一定能察觉到异常,所以她就趁机毁了板塘,迫使你去购买冰糖作为替代品。”
“就算高航是我杀的?那社长和安小彤呢?这两件案子,我可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的!”安小彤再次反驳道。
“不,你没有!”我盯着她的双眼,“我们先说张岩坠楼,当时社长坠楼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在彩排,可以互相证明。这是因为你利用了延时装置,让社长在我们排练过程中坠楼。”
“延时装置?”众人不解。
“凶手用的延时装置就是干泥块,”我转向大家。“社长坠楼那天天气很差,从傍晚开始,就一直在打雷闪电。当天傍晚,凶手先用安眠药让社长昏迷,然后再将干泥块放到窗外的花盆架上,把尸体的上半身搭在泥块上。由于天色比较黑,又被树枝遮掩着,所以很难被人看到。我们到达东馆之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花盆架上的泥块开始因为潮湿而逐渐瓦解,社长的身体重心会随着泥块的瓦解而下移直到最后坠楼。”
众人惊恐,议论纷纷。
“那密室呢?怎么解释?凶手到底是怎么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打开的门,又是怎么在没钥匙的情况下将办公室的门从外面锁上的?”穆云帆问道。
“是社长自己开的门,”我说,“大家都是熟人,社长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社员开门。至于锁门,我们都犯了一个错误。当时我们是在社长尸体旁找到的钥匙,所以大家都本能地以为钥匙是跟着社长一起坠落下来的。”
“难道不是吗?”叶明蹙着眉头,陷入沉思。
“不是,”我说,“凶手把社长迷晕后,取走了社长的钥匙,然后用钥匙反锁了606房间。”
“那这样的话,钥匙应该还在她身上啊。”叶明打断我,指着凤川。
“不在她身上,因为锁上门之后,她将钥匙从506教室扔到了地上。”我说,“所以,钥匙是先被丢到地上,然后社长再坠的楼。”
“就算张岩的案子像你说的那样,那安小彤呢?她被杀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图书馆写稿子,图书馆的监控和老师都能证明。”凤川嗔道。
“不错,9点40以后你确实都在图书馆。”我说,“但是,安小彤的死亡时间根本就不是在我们当初推论的9点25到10点之间!”
洪叔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吃惊道:“什么?不是这个时间段?那我们监控中9点25见到的是谁?”
“等会儿!等下!”穆云帆打断我们,满脸发愣,“9点25到10点之间?那当时给我发短信的是?”她面露惨惶的表情,身体开始颤悸起来。
“是的,给你发短信的是凶手!安小彤早在8点到9点之间就死了,所以给你发短信的只可能是凶手!”我说。
“8点到9点被杀的?可是监控显示,她在9点之后有出过门啊!监控不会有假啊!”穆云帆发问。
“监控不会造假,但是人会。”我转向凤川,“你正是利用了大门口的这个监控。安小彤死的那日凌晨,你把床单绑好扔出窗外。你的室友看到窗口打结的床单,以为你像之前一样去网吧了。但是这次你并没有出门,而是躲在了宿舍楼的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