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御前此次野良田合战为幕府立下大功,回京却要借宿东福寺,看来是有些麻烦。”
“的确。”
义银没想到这尼子胜久居住寺中,对外面的情况还能一眼看得明白,不简单。
“斯波御前神色淡定,家中必有智谋之士辅佐。我本不该多嚼舌根,但幸盛受了御前恩德,我又无以为报。只好厚颜说上几句,还请御前海涵。”
“没有的事,我也正烦着呢,你说我听。”
说着回头瞄了明智光秀一眼。兼听则明,每天被这妞子忽悠,掉坑里掉惨了,不如听听别人的看法。
“御前此次近江之行,幕府没给一兵一卒,却得了大利。御家人也是幕府所承认的制度,御前所为无可厚非。
别人想要使坏也只能暗地里做手脚,恶心恶心您。明面上,您没错。”
义银听着连连点头,武家社会一向以胜败论英雌。别说他占着理,只要打得赢不占理也是对的。明面上谁都动不了他,连责备都没理由。
“所以此次回报幕府,御前必须坚持两点。
一是强硬到底,武家多得是趋炎附势,贪婪近利的败类。越想缓和,越是让人觉得软弱可欺。所以,御前不可退让。
二来,如若幕府希望御前之后在与三好家的战斗中出力。御前必要自荐偏师独领一军,绝不可与人结伴。人心险恶,且行且小心。”
义银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尼子胜久分析得不错,却不知道义银其实是织田信长的直臣。
领军?嘿嘿,我就是死也不会再给幕府打工了!
这群王八蛋,老子在前面打生打死,她们在后面拖后腿找麻烦,这会儿还想弄死我。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子不干了。
“尼子姬金玉良言,义银感激不尽。”
义银半躬表示谢意,尼子胜久也回了一礼。
这斯波御前的确是个人物,听得进逆耳之言就胜过许多自持武力强横的武家,好感更多。
随后木下秀吉弄好了住宿之事,大家吃了饭,旅途困乏各自回屋休息。义银留下明智光秀来到自己房间,神色冷峻带着不满地问她。
“现在只剩下你我了。你给我交个底,是不是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智光秀俯身一个鞠躬,却另有言语。
“主上,武家奉公必得恩赏。前田利益尾张分得知行一千五百石,暂且不论。大谷吉继勇猛作战,如何恩赏?”
“这。。”
义银心中懊恼。武家奉公求得就是恩赏,自己这些天得意忘形把低头做事的大谷吉继给忘了,的确是不该。
“大谷家祖传的村子还在六角家窥视之下,明日见得将军,请主上为大谷吉继求一张安堵状,以安她心。”
“善,我必求之。”
这安堵状也分档次,将军发下的安堵状自然是最有含金量的,除非六角家想造反,不然大谷家的祖传土地谁都动不得。
“敢问主上,我明智光秀此战奉公是否尽职尽力?”
“尽心尽力。”
明智光秀话题一转,把义银堵在了墙角,谁让他自己不上心,给了腹黑女一个由头。
“我不求其他,只求主上赐予一夜之缘。”
啊?义银愕然看着明智光秀,见她眼中满是溢出的占有与欲望,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