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先生先生说自古以来人主称孤道寡都明其原因的能为人主必定与天下诸人都不相同。
皇上下意识的摇了下头他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从东华门。”皇上吩咐道。
姑母让他以太子为太子以江氏子为继这样的话太婆临大行前也嘱咐过他那时候他全心全意发自内心的答应了今天……
皇上眼皮微垂太婆和姑母都这么说这是太婆和姑母的意思只要他好好的做好太子的本份……
车子绕过宣德门往东华门过去。
东华门外李文林怀里抱着他和陈眙花了不知道多少功夫画了画儿又专程为这画儿配上的紫檀木长匣子和陈眙两个人往东华门内伸头探脑急的转来转去掂脚伸头。
皇上是微服车子坚固阔大外表却朴实无华离东华门二三十步外围的护卫站住看着车子继续缓缓往东华门进去。
车子四周拱卫的近身护卫和内侍和在东华门内进进出出的护卫和内侍一般无二。
李文林在东华门等二哥李文栎等的两条腿都快麻了偏偏临近太子宫一般人不从这里进出这会儿又是正月诸衙封印的时候人就更少了真是左等不见人右等没人影。
眼看一辆大车周围跟着些衣着普通的内侍护卫往东华门过来又要进去陈眙捅了捅李文林“有人来了要么托他们带个话吧往太子宫里带话他们肯定不敢不带。天快黑了。”
李文林连连点头毫不客气的冲上去一把扯住个面善的中年内侍“这位贵人能不能烦劳你往太子宫里给李二爷递个信儿……不用给李二爷递信你替我问问太子在不在宫里就说李二爷的弟弟请见太子。”
中年内侍瞪着李文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二货他见的多了可象眼前这种品质的二货他是头一回见。
“问问他是谁请见太子有什么事。”李文林声音很响皇上在车里听的一清二楚示意随车侍候的内侍问一问。
内侍忙掀帘问了李文林十分傲然“爷是谁什么事就不是你们能问的了把话传到就是了。”
小内侍顿时整个人都僵了硬硬怔怔的回头看向皇上皇上失笑“哪儿来的傻货他要不说那就算了。”
小内侍传了话李文林急了“行行行算你们厉害说就说我二哥是太子最得用最信得过的太子属官。”李文林竖着大拇指从胸前划到脑后一派傲然“我是来给太子送件太子喜欢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的。”
皇上透过车门绡纱看着车外浑身上下就是得瑟两个字的李文林几次失笑抬手示意“跟他说东华门外人不得随意进出问他什么东西拿来朕瞧瞧。”
小内侍一边传着皇上的话一边给外头领头的中年内侍使了眼色可不能让这个二傻子再说出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儿要不然皇上发起脾气大家都得吃挂落。
中年内侍不等李文林说话上前一步从李文林怀里抽出那根长匣子顺手再推了把李文林“放心必定替你办的妥妥当当。”
旁边的护卫内侍上前李文林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众人连推带挤出去眼看着那个长匣子被递进车里车子看着缓缓却很快进了东华门。
皇上接过匣子看了一圈示意小内侍打开取出里面的卷册翻了一页就圆瞪着眼睛片刻错着牙道:“去叫太子来见朕!”
太子刚刚得知魏国大长公主去世以及皇上痛不欲生的信儿刚叫了江延世进来商量听说皇上的车驾就在外面让他立刻去见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叫上江延世急急忙忙出来。
皇上的大车正对宫门停着车门大开帘子掀起皇上端坐在车里一脸怒容的看着急奔而出的太子。
“朕知道你不爱读书不求上进不学无术可没想到你不光不求上进不学无术你还毫无廉耻!”太子扑通跪在车前还没磕头皇上就劈头盖脸的骂起来。
这一通恶骂把太子骂傻了直呆呆看着皇上木鸡一般。
“公然让人搜集呈进这样的东西朕的脸面祖宗的脸面都让你丟尽了!不要脸的东西!”皇上看着太子呆成木鸡的样子怒火更盛抓起那本李文林精心了再精心的春宫册子砸在太子脸上再抓起那个匣子也砸向太子。
太子下意识的捞住册子皇上根本不容也不打算听他说什么话点着他道:“从现在起闭门思过关上门好好翻翻你那满肚皮龌龊好好读几本圣贤书学学什么叫品行什么叫德!”
皇上说完挥手示意众屏气静声大气不敢出的内侍护卫急忙推着车子赶紧走。
皇上的车子走出一射多地太子还直愣愣的跪着茫然羞愤恼怒五味混合味味俱全却又清理不出到底是什么味儿。
江延世看着皇上的车子转个弯看不到了才上前拉起太子顺手抄起那本册子同时吩咐小厮枫叶“去打听打听皇上一路上回来出过什么意外没有。”
枫叶答应了赶紧去了江延世拉起木木呆呆的太子顺手翻了页那本册子顿时两眼圆瞪目瞪口呆。
枫叶打听的很快江延世和太子在书房内刚刚坐定刚把册子翻了几页枫叶就回来禀报了皇上在东华门外遇到李文栎的弟弟李文林的事“……说是这位李文林李三爷早就在东华门外了中间央了人进来传话找他二哥李文栎不过今天李二爷没过来也不知道是递话的人没给他回话还是回了话他也没走他和陈眙就一直站在东华门外直到……陈眙是罗仲生女婿陈省一个祖父的堂弟。”
枫叶垂下头直到皇上过来出了大事。
“这是有意往我身上抹污秽!”太子气的嗓子发甜。
“我让人去查。”江延世答的极快“必定查个水落石出这事……”江延世看着长案上的春宫图也是气的喉咙一阵接一阵的发甜。
这件事查的再清皇上那样的脾气这件事也没有再解释的余地了这样的事在皇上那里一向是不描还好越描越黑。
就算他查个水没石头干这个大亏他还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