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成为当世的名将,冈村宁次还有对“元帅”的渴望呢,薛伯陵同样也渴望用军功来证明自己。
这里面也事关国家民族的存亡,没有退一步的可能。
罗耀知道,第一次湘赣会战其实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当然,对于中方来说,没有占到便宜,那就是胜利,毕竟在这之前都是战败,然后后退,现在能打上一个旗鼓相当,这就是进步了。
因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信心稳住了,日军想要再在中国战场上取得大胜那是不可能的了。
何况到目前为止,日军还吃过不小的亏,预定的目标不但没有达成,伤亡也比他们想的要多的多。
新更换的日军密电码破译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之中,罗耀要不是为了“虺”小组的事情,他也会做这个工作的。
但把藏在湘城的日谍组织抓出来,也很重要,可不想再出现一次“文夕大火”那样的人为的灾祸。
“吴副组长报告,现在破译进度已经差不多百分之二十左右,日军新更换的密码并没有采用新的技术和算法,只是在老的算法上加以改变,可能是它们对自己的密电码加密算法过于自信,或者是没有时间来更新算法,只能先用。”
“嗯,按照正常情况下的推算,就算我们掌握了算法,也需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来完成破译,到时候,他们又可以更换新的密电码了,不过,他想不到是,我们会比他们想象中的快多了。”罗耀微微一点头,如果能敢在会战结束之前破译出来,或许还能给冈村宁次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家里可有消息?”
“宫副站长来电说,目前一切正常,目标人物在监控之中,随时可以抓捕。”
“回电,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抓人。”罗耀吩咐道。
“是。”
“秦组,李站长来了。”易学忠上楼,敲门禀告一声。
“我就来。”
“海怀兄,怎么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罗耀下楼来,见到了李海怀,客气的道。
“秦老弟亲自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怠慢。”李海怀嘿嘿一笑,“人我给你带来了,怎么审你说了算?”
“一起吧,把程颂叫过来。”罗耀笑道,这个案子本来李海怀调查多时,最后束之高阁,他来,等于是抢了人家的案子,现在还打脸了,这要是让李海怀重新参与案子中,这案子将来水落石出,也是有他一份功劳。
李海怀知道,罗耀让他参与进来,是照顾他的感受和面子。
“谢谢。”李海怀感谢一声。
“程颂,来主审,老易,你配合一下,交给你们了,我和李站长看你们审。”罗耀道。
顾寿文这样的小角色,还不值得他亲自下场。
这也是给李孚锻炼的机会,过去,他哪有这种亲自上手办案的机会,不给机会,哪来的经验?
李孚闻讯而来,自然是喜不自禁,摩拳擦掌,审讯犯人,他自然是学过的,可那过去都是“演戏”的成分居多,真审犯人,在“甲室”是根本没机会,后来去了防空司令部督察室,面对的又是同袍,犯错的又不能等同罪犯,自然不能像对待犯人那样。
“这家伙还真不好找,我是在一家赌档找到他的,没有亮身份,以债主的身份把他请过来的,他这会儿还迷糊着呢!”李海怀嘿嘿一笑。
“赌档,这家伙还是个赌徒,难怪那夏木匠看不上他,这哪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赌徒,这万一输急眼了,老婆都能押出去!”罗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何止是赌博,这家伙还是个瘾君子呢,你看,他那流鼻涕的样子,就知道这是瘾头上来了。”李海怀手一指那脸色苍白,眼睛无神,不停的流鼻涕,打哈欠,一副没睡够的年轻人说道。
对于这样一个人,审起来毫无难度可言。
不到十分钟,这个顾寿文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撂了。
去年的11月13日晚上,他确实去了夏木匠的棺材铺,因为跟夏雨荷的关系,他早就被夏木匠赶出了棺材铺,好吃懒做的他生活没有着落,只能靠夏雨荷暗中救济。
而夏雨荷被父亲限制跟他见面,没错,那个老实刘涛居然成了她们之间的中间人,给她们递话,还有夏雨荷接济他的钱,也大多数都是刘涛自己的。
因为夏雨荷自己经济来源都被夏父控制了。
这件事夏木匠并不知情,每次去棺材铺都是等夏木匠不在的时候,那天晚上,顾寿文身上的钱又用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刘涛拿钱。
刘涛留他吃饭,两个人还喝了酒,刘涛是个老实孩子,平时很少花钱,就算
接济顾寿文,自己还有攒下不少,那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刘涛给他取钱,顿时心生歹念,于是悄悄拿了一根木棍,一棍子敲晕了刘涛,拿走了他的钱财。
他是没想杀人,可是,他走的太慌张了,将一盏煤油灯打落在地,瞬间起火
后来,他听说刘涛在那场大火中丧生,棺材铺也烧掉了。
他不敢乱说,直到得知棺材铺是意外失火的消息,他才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有人找到他,威胁他替他做事,如果不答应,就将他放火烧死刘涛的事情说出来。
把柄在人家手里,他自然害怕,自然就答应了。
那个人就是湘城内很有名气的“土夫子”,绰号:傻老大的沙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