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戴雨农听了汇报之后大笑不止。
“戴先生,您还笑,这有什么值得笑的?”于淑衡瞪大一双慑人夺魄的眼睛问道,“这不是上赶着服软吗?”
“淑衡,错了,这不是服软,这是将了温玉清一军。”戴雨农心情很不错。
他去看望温玉清,那是出于礼貌,意义不大,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含义,最多是礼节性的。
而罗耀这个当事人去看望就不同了,事情因他而起,开会起争执,大家理念不同,这很正常。
没有人霸道的说,你非得要跟我意见一致才行,这不可能,老头子也不可能让部下对他言听计从,是个人,哪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想法的,那不成傀儡了。
会上争吵,那是正常的,但温玉清毕竟是前辈,罗耀是晚辈,可以意见不同而发生争执。
但长幼有序,有意见可以,可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罗耀带着重礼去医院看望温玉清,表明自己对温玉清这位密电码破译界前辈的尊重。
做法无可挑剔,甚至还会让人称道,年轻人该有的气度和胸径。
相反,温玉清居然被气的病倒了,气性不小,固然也有身体的原因,这也说明了温玉清本身气量狭小,而且,你动不动就气的住院,这密电码破译这么重要的工作,那不是该交给更年富力强的人来做呢?
温玉清还收下了罗耀带去的重礼,这难免不会让人猜测,他是否跟罗耀已经达成和解,甚至化干戈为玉帛了。
外人怎么猜测不要紧。
重点是毛宗襄和韦大铭怎么看,一旦温玉清这边破防,那毛宗襄和韦大铭就势孤立单了。
温玉清收了礼是真的,他现在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他们三人本来就没有一条心,这下估计也就散了差不多了。
这一招别说戴雨农没想到,只怕是许多人都想不到,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只要下一次再开协调会,温玉清稍有让步的话,只怕就会被认定为事实了。
事实上,如果谁都不让步,那还有下一次协调会吗?
“攸宁,你这一招够狠呀,这下温玉清该难受了。”沈彧家中,罗耀与宫慧正围坐吃饭呢。
天都黑了,赶回去吃饭来不及了,于是两人就直奔沈彧的家里了,反正也不太远。
沈彧一家也刚好准备吃饭,突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算上老虎),让他措手不及,好在,家里什么都有,无非是多炒两个菜,多加两双筷子的事情。
“六哥,那可是一颗三百年的老山参呢!”宫慧心疼的说道。
“哈哈哈,小慧这话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接下来,攸宁完全占据主动权了。”沈彧一边给罗耀倒酒,一边说道。
“六哥,中午跟王台喝了不少,晚上可不能再喝了。”罗耀连忙告饶一声道。
“少喝点儿,没关系,来家里吃饭,怎么能没酒喝呢?”沈彧呵呵一笑。
“来,菜来了”江萍萍端着一份刚炒好的腊肉上来。
“六嫂,够了,就我们几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过来一起吃饭吧。”罗耀道。
“我的先去看一下孩子,你们先吃呀。”江萍萍脸上满是母亲幸福的光辉。
“你嫂子就别管了,她现在眼里就只有孩子,整天带孩子,都不嫌累。”沈彧笑道。
“六哥,我要是有孩子,天天带,我也不嫌累。”宫慧说道。
沈彧哈哈一笑:“你要想有个孩子,那还不简单,你们俩生一个不就是了。”
宫慧一下子闹了一个大红脸,罗耀脸色也有些尴尬:“六哥,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我跟宫慧还没结婚呢。”
“嗯,你们俩是挺尴尬的,现在这个禁令,这要是在敌占区潜伏工作的同志,还能理解,可在后方的人,也要这样,表面上说是一视同仁,其实这也是最大的不公平”沈彧道,他是运气好,在禁令下达之前结的婚,总不能因为禁令,叫军统内结了婚的都离婚吧?
那军统上下都成光棍儿了,那不成了党国的笑柄了?
“六哥,非常时期非常法,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咱们都得理解一下。”罗耀忙道。
“嗯,理解,理解!”沈彧道,“攸宁,我的工作可能要调动一下了。”
“去哪儿?”
“卫戍司令部稽查处。”
“怎么突然把你调去那边?”罗耀惊讶的问道,虽然那也是个实权的部门,可没有现在的位置舒服呀。
“上头要严格限制中共在山城的活动,我的任务就是去干这个的。”沈彧道。
“这抗战才稍微有点儿起色,又起幺蛾子了?““你是装糊涂,还是不明白,这国共之间,能和平相处吗?”沈彧道,“联合抗日只是权宜之计,未来分道扬镳那是迟早的事情,这斗争就是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