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怎么疼了,”醇香的热茶润湿了我的喉咙滚入腹中,我抬眼望着脸颊有些苍白的郞墨楼,轻轻地拉起了他的左手,“看来我的护心骨很合适你啊。”
原本阴着铁面的郞墨楼宛若烟消云散,他闻言垂首笑了笑,从我的手中抽回他的手向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抚过来。
只是他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瞬间就令我想起了在炉内时发生的那一幕简直让人羞愧得无法自拔的一幕!
“哎呀,你别这样!”
清醒了的我再一次涨红了我的一张老脸,我赶忙穿上鞋子离开床榻边,窘迫到无地自容的我走去窗边也不是,走去梳妆台前也不是,尴尬得让我直在房间中央夹着尾巴团团转。
郞墨楼一眼便看穿我心里所想,牵起向来不爱有弧度的唇角,从背后揽住了我的腰,用他坚硬的胸膛贴在我的背脊上。
“我很喜欢,佟宛,”他在我的耳畔厮磨沉吟,“喜欢那种你的味道。”
这会儿的我真的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我和郞墨楼有过几次肌肤之亲确实没有错,可是这种进一步的亲密简直让我无处寄颜!
于是我连忙转移话题,正要问他从炼骨炉内出来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郞墨楼比我先开了口。
“今晚你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们离开这里。”
“为什么?去哪?”
“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好好养胎,”郞墨楼把我从他的怀中转了个方向面朝他,我看到他的眼里缱绻着星辰万点,“你想去哪?”
“可是狐皮嫁衣的诅咒还没破,还有你的元神……”
“先不考虑这些。”
我本来想骂郞墨楼怎么可能能不考虑这些,可再看到他泛白的面容时,我忽然就没了开口的勇气。
“你说吧,听你的。”
“那我们去丽江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明白郎墨楼这忽然就要带我离开月牙神谷绝不是他的一时冲动,这分明是一种逃命,或者更贴切地说,是一种流亡。
“那都谁去呢?”我问郎墨楼。
“你还想要谁去?”他挑眉问我,“只有你和我,不好么?”
“汪流媚会和我们一起去吗?我听杨桃说她不见了,那她现在回来了吗?”
被我这样一问,郎墨楼眼里的辰星随之一暗,浅浅的瞳色也转变得阴郁起来。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余光中一根棕褐色的羽毛竟从窗栏悠悠地飘了进来,郎墨楼眉宇一敛,他松开了怀中的我,走到窗边摊开手掌接住了飘落着的羽毛。
“是南歌或者北吟的吗?”我走到他的身边,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只是他没有言语,将羽毛放在了他坚挺的鼻下闭合着白皙的眼帘轻轻一嗅,待他再度睁开眼眸时,眼中竟漫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