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墨楼向来少言寡语是几百年来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甚至包括他与我共处时在内,他的话也向来简短不多。
所以当郎墨楼这一串跟饶舌似的话从他嘴里骂出来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的郎墨楼!
而最令我诧异的是,这飞扬跋扈闯天涯的男人,居然是因为我没有“热心”地去在意他和其他女人的关系,才气得冲冠眦裂地来跟我斤斤计较的。
想到这里,再看看他眉目凛厉的容颜,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还笑?!”郎墨楼捏着我下巴的手更加吃力了,直接都将我的双唇捏得撅起来成了猪唇,“佟宛你扪心自问你爱我么?!”
我故作认真地沉思了片刻,对郎墨楼坚定地点点头,却没能说出一个“爱”字。
郎墨楼眼底似乎有孤寂浮现而出,但在我眨眼间又转瞬即逝,我怀疑是我的错觉,不过郎墨楼也就此放开了捏住我嘴巴的手。
“吃吧。”他忽然间就没了刚刚的怒气冲冲,抱起双臂将脸扭向了车窗外陷入了沉默。
我怔然地望着他乱蓬蓬的碎发,窗外阴郁的天色照不出他墨发的幽蓝色光泽,反倒是将他的皮裤折射得特别晃眼与性感。
回家的这一路盘山道,我都在细嚼慢咽地品尝着这云南小吃,只是天空不作美,在车速慢下来快要到家的时候,外面才停了不久的烟雨又开始朦朦地飘了起来。
串串雨珠敲打着车窗,润湿了流淌在我们之间的寂静无言。
“你想去为他出马就去吧,”一直没再开口的郎墨楼终于将脸转向了我,冷厉的唇角绽开一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花来,“当你解决不了了记得我在你身后就好了佟宛。”
“想明白了?”
“我曾经了无牵挂,做事向来随性不管不顾,”郎墨楼说着,抬手将我唇边沾惹着的辣椒酱抹去,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尝了尝,“但是现在我有了我想守护的两个女人,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的自私而受到别人的排挤。柳西凉那条长虫想让你为他出马,那我就让你去,出了天大的事也别怕,有我在后面给你们扛着。”
郎墨楼的话音落下,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彼此,此时又一次的无言胜万语,将我们曾经分离得十分遥远的两颗心紧紧地贴护交拥在了一起。
不久后,车子终于开到了我们上车时的位置,山雨飘摇在半山腰,打湿了满眼的郁郁葱葱。
郎墨楼打开车门,正要徒手幻出一把雨伞的时候,被我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他不解地望着我,我笑呵呵地一把将他从车里推了出去。
“你说要与我像平凡的情侣恩恩爱爱,那我们就平凡一次好了啊!”
流溢着良辰美景的雨珠落在郎墨楼的眉梢上,我说完这话后,就牵起了郎墨楼的手,在纷纷扬扬的雨幕中与他向着我们的小院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