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就算是不跟傅斯寒在一起，也不会跟薄锦深在一起的啊。

见她脸上露出的神色，薄锦深淡淡一笑，声音清凉：“是不是没有想好？没关系，那我再给你多点时间，我就在这里陪你站着等，好吗？”

顾清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薄锦深却突然转身对着她母亲的墓碑举手发誓：“伯母您好，我是薄锦深，如果您愿意把清歌托付给我的话，我发誓我这辈子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她，让她余生安乐无忧。”

顾清歌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拉下他发誓的手：“其实你不用在我母亲面前说这些的，你……”

薄锦深回过头来，浅浅的眸子对上她的：“我愿意，就算你一辈子都不爱我，我也愿意。”

“薄锦深，你别这样……”

“你什么时候可以……认真地唤我一声名字？”

薄锦深只觉得喉咙发干发苦，“而不是每次都连名带姓地叫我，清歌，我……”

顾清歌突然退出伞下，雨登时全部落在她的头上和身上，雨不小，一下子就把顾清歌的头发和身上都打湿了。

薄锦深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快速地上前想要替她遮挡，顾清歌却又是后退了一大步。

“你别过来。”

于是薄锦深的步子就这样顿住了，他神色痛苦地站在原地。

“你别躲我，也别怕我好吗？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逼着你，我愿意再给你时间，清歌，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认真思考，你现在只是还没有想明白，等你想明白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顾清歌终于忍不住怒声打断他的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我不跟傅斯寒在一起，我也不可能会答应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假装我很爱一个人，也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跟你在一起，那样对你不公平，你也别再跟我说你不介意，因为我很介意，绿萝也会介意，我只想给绿萝塑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有父亲有母亲，而我有爱的人在身边……”

雨水无情地打在顾清歌的身上，顾清歌墨色的长发很快就被打湿成了一团，流海粘在光洁的额头，雨珠顺着脑袋一颗一颗地从她的脸上往下滑。

“因为我不是你爱的人，所以……你就把拒绝在门外了，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吗？”薄锦深望着她被雨水打湿的脸颊，声音和态度都卑微到了尘埃里。

顾清歌没说话，站在那里任雨水打着她。

好长时间，她才从漫天的雨里抬起头：“薄锦深，对不起，我是真心喜欢他。”

一个深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说她真心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在那一瞬间，属于薄锦深的所有光亮全部消失湮灭，灰褐色的眸子几乎深沉到变成墨色。

雨更大了，天地似乎都在为薄锦深哭泣。

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被拒绝了很多次。

或许，他喜欢上顾清歌，本身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求而不得，因爱而生忧。

很长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动，很久之后，隔着雨声顾清歌听到了他近乎绝望的声音。

“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雨很大，她看不清楚他的眼眸，只是看到他举着伞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将伞交到了她的手中，“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