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错了吗？

薄锦深望着她，轻轻地问出声：“你，是在为我落泪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清歌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一片湿热，可是她被他气得不轻，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只是背过身去，用自己的手背愤怒地擦着脸。

看到这一幕，薄锦深心里很不好受，手紧握拳，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

医生默默地退了出去，也许是真的说动他。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之前另一个女的守在那里半天，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被视而不见，这会儿终于来了一个他会正视的，却还是个脾气大的，居然这么大声地对他说话。

不过，大概是需要脾气大的才能压得住吧？

只是……

医生临走前多看了顾清歌一眼，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医生直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小护士手机屏保上面是一个女明星时，才猛地想起来，刚才那个女生不就是最近频上热门推送的流量花旦顾晚么？

擦！居然是她！

可是她不是要跟景城的傅家的少东家傅少结婚了么？怎么还来医院？

医生有些捉急地抓抓脑袋，觉得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男男女女的关系，索性不再理会，去看望下一个病人去了。

顾清歌擦着眼角的泪水，可是越擦却越多的样子，怎么都停不下来了，她心里很愤怒，又很恨。

恨他不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恨他不愿意接受治疗，虽然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三年来的相处，日积月累的，她对他心里也是有情意的，只不过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把他当成挚友，当成亲人的那种情感、

这种情感在朋友之上，不是暧昧关系，可是一点都不比爱情逊色。

他受伤，她会着急。

他要是自暴自弃，她肯定会生气。

现在顾清歌就是这种感觉，所以眼泪怎么擦都擦不掉。

薄锦深见她背对着自己不断地用手抹泪，心里好像被割了一刀那样疼，想要起身去替她擦眼泪，可是刚动了一下腿上传来的那种钻心的疼痛就让他不得已又坐了回去，他恨恨地将砸了一记拳头在旁边的棉被上。

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连替她擦眼泪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薄锦深越发懊恼，可心里又特别心疼她，特别是看她娇小又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时候，就好像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心口。

“清歌，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固执，不应该这么自私，你别哭了。”薄锦深认输了，刚才全身的戾气这会儿消失不见，面对她的只有无奈与心酸。

“我的腿动不了，不能替你擦眼泪，所以别再哭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