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表这样一个态度,否则日后他也无法在庐州立足,此时他唯一寄希望的就是严序和秦汉、骆成淦他们能果断出手,否则日后庐州这帮将臣就很难在淮右体系中立足了。
江烽微微低头,沉吟了一下,“勋公,你觉得我可以信任他们么?”
“君上,严序此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要么他会归隐不出,而既然归顺了主君,那么他就会义无反顾。”杨勋一字一句的道,他这是相当于在替严序他们作保了,不容易。
“也罢,那我就等一等吧。”江烽垂下眉峰,“只是这种事情我担心在庐州频繁上演,那就令人失望了。勋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风不可长啊。”
“是,是。”杨勋再度汗出,这是江烽在告诫自己,日后担任刺史不能失之于软失之于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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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序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几欲喷火,双手紧紧按压在桌案上,呼吸粗重。
他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出的这么一个局面,竟然就被柴永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良久,他才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柴永,你实话告诉我,有没有人给你授意?!”
柴永目光异常平静,“序公,此事与他人无关,皆是某一人所为。”
“与他人无关?哼,那君上来庐州,你如何知晓?你别告诉我,你成天在城门口守着!”
严序根本不相信,他怕的就是自己阵营中有些居心叵测者,还和柴永这种野心勃勃之人勾结在一起,罔顾大局,还在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最终酿成的恶果却要整个庐州士绅来承担。
柴永不语。
严序也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恨声道:“你可知这等行径落入其他人眼中会如何看待?你是在逼庐州人杀庐州人么?”
“序公何出此言?”柴永亢声道:“某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某只是想为兄弟袍泽们多争取一个机会,既然淮右要对淮北用兵,为何不能多编一军?这帮兄弟难道不比濠州团练强得多?给某这样一个机会,某愿意证明给淮右诸将看!”
直截了当的挑明自己的意思,柴永也不再遮掩,“某就是要争取这样一个机会,无他。”
“那你当日为何要出城而走?”严序狐疑的问道。
“那是某别有难处,但此番某来,别无他意。”柴永摇头。
见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严序也知道事已至此,算来算去最好的对策还真的就是只能是如柴永所言,带柴永去见主君,听凭主君处理。
严序心中也有一个感觉,柴永这厮怕也是早有算计,似乎认定了主君会接受他的投效,若然真是如此,倒是不可小觑此人的野心和精明。
“也罢,楚真,你与柴永同某一道去拜谒君上,让成淦整军做好准备,若然君上不允,那也就说不得了。”长叹一声,严序也是无奈,这一局被柴永这厮所乘,日后倒需要小心此人。
一行人迅即来到锦园请见,很快郭岳便带一干人入园。
听闻严序介绍完情况,再看了一眼面色沉肃的秦汉和一脸泰然的柴永,江烽也没想到局势居然是如此的离奇诡异。
柴永?!
杨溥阵营三大武道强者,秦汉隐居不出,未曾接受杨溥的招揽,周望武道水准最高,已经进入了凝丹中期的阶段,甚至比自己还略强,这柴永要说才算是杨溥阵营中最有名气的大将,但是却在杨溥投降之日离城杳然而去。
未曾想到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归,这厮是在秀高调么?
想要得到什么?
“柴将军,可否告知某,你为何去而复返,要知道如果当初你主动投效某,某早就许以重任了。”江烽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道。
“某此前并无意归顺君上,某本意是要自己拉起一支军队去与那李昪一搏,某甚至也得到一些人的支持,只是某过高的估计了那些人的能耐,也低估了要组成一支军队的难度,所以某只能扫兴而归。”柴永就像是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侃侃而谈:“纵观江淮,能让否一展抱负实现某手刃李昪宿怨的地方,唯有淮右,某也曾想过越国,但钱氏鼠目寸光,只图苟安,守护之犬耳,实非某报效之主。”
江烽笑了起来,“嗯,有些人给了你支持,吾明白了。钱元瓘自诩风流,竟被你说得如此不堪,那你如何就觉得某非守护之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