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摆摆手,优雅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先看看再说。”
松开离别钩的握柄,高断年思虑下也道:“可能如今进入秋季,这里又是挨着草原,那边的部落或许是过来边贸的,换一些冬季过冬的粮食。”
这边说着话的时候,无意进入这里相遇的三百草原人也是一愣,他们看着这边有人后,嘀咕着就地盘腿坐了下来,捡了些枯木树枝燃起一堆小火,将随身携带的干肉插在树枝上烤着,又系下腰间的水袋倒了白色的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瘦黑的人托着这些东西在锦衣卫视线里微微躬身的过来,跪在白宁的面前,小心的将那木碗和一些发红发硬的肉干托举到头顶,用着白宁没有听过的语言说了一句:“Миниймастерэнэх??х?ндэтзочидзориулсан。”(我家主人献给尊贵客人的礼物)
“嘿嘿…这人说的啥,俺老金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金九摩挲着胡渣,“不过看模样倒是挺恭顺的,像是给咱们提督大人献东西,让俺老金看看是什么。”
他伸手时,被曹少卿扼制住手腕,白龙剑剑鞘一转,过去在那瘦黑的蒙古人手里一挑,将木碗平端移了过来,呈到白宁的面前,一滴未漏,这一手倒是把那蒙古汉子给看的一愣一愣,至少他的印象里是没见过有人有这样的技巧。
白宁端起木碗,一股奶味钻进了鼻子里,不是牛奶….应该是马奶了。他拿着盛有马奶的木碗朝那边的部落首领示意了一下,对方点点头,带着憨厚、粗犷的笑容。
在看到白宁喝下那碗马奶的时候,笑容更盛,这人站起身招招手,他身边的三百余人纷纷扬起了弓,开始搭箭,口中嚷着难以听懂的短句。
白宁勾起嘴角,有箭矢嗖的一声钉过来,手臂一抬,箭羽带着余力还在颤动,停留在他两指间。他头一偏,往地上吐一口之前喝的马奶。
手一拂,声音传开:“杀了他们——”
指间的箭矢反射回去,钉在那献奶的蒙古人额头上,尸体噗通一下栽倒。金九骂骂咧咧一句,抓起金瓜大锤与高断年就冲了过去,随行的还有大小番子、锦衣卫,足有上百人。
“Shoot!!”(射!!)那首领伸手一挥,开口。
三百人几乎是同时搭弓齐射,箭矢飙飞。距离相隔足有一百步,随行的锦衣卫和番子都是在刀法上下过苦功夫的,对飞来的箭矢到底是有抵挡能力,尤其是这种还不是很密集的箭矢下,挥舞手中的钢刀,白桦林中,只听呯呯呯呯——箭头磕在刀刃上的声响。
金九舞动双锤砸开一拨箭后,他旁边的身影一晃,已经冲了过去跨步,双臂一探,哗啦的铁天拖动,离别钩飞旋交织着,冲进对方人堆里,高断年双臂陡然拽住铁链一端,左右一挂。
嘶啦一声。
对面的人堆里,有人被分成了两半,血光滔天。溅起的血浪中,金九带着锦衣卫冲破了箭矢的距离,挥着锤砸了过去。
靠前的蒙古人举起弯刀,欺上前一劈,轰的巨响,沉重的大锤直截了当砸断对方手中的刀身,那名蒙古汉子嘶哑的痛苦大叫,那只握刀的手臂被直接砸的脱离肩膀掉在了地上。下一秒,第一拨十几名锦衣卫撞了进来,一片喧闹的打斗声,这些人或许对抗金九、高断年这样的人不行,但是与锦衣卫、番子倒是打的旗鼓相当,不是他们招式有多巧妙,而是这些人的力气很大,弯刀划动轨迹也颇有麻烦,在这方面锦衣卫和番子倒没有多少经验的。
交锋片刻,双方各有人倒在血泊里,周围树木上到处是被砍出的痕迹。
“Retreat。”(撤。)那边,似乎是头人的大汉皱皱眉,轻喝了一声,立即翻身上马,拨弄缰绳策马就走。
余下的蒙古人当即也不停留,放了几箭后,纷纷翻身上马,口中哟喝着策马逃离。后边,金九等人杀了几个人后,唤了停留在道路上的马匹,上马追出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堪堪回转过来,马脖上系着几颗头颅,中间倒没有那头人的脑袋。
金九下马,抱拳道:“督主,那些人的马术和弓箭有些厉害,咱们追出去差点着了他们的道,这些人骑马边跑,还能边往后射箭。”
“这些草原上的人可能是知道辽国发生大变,所以悄悄过来捡便宜的,中间见我们人少所以打算捞上一笔。”高断年猜测的说,但最终如何,没人肯定这个说法。
白桦树下,白宁闭上眼帘,眉头皱了起来,但随即又分开,心里有些想法,很快的否决了,“那个人…..应该还没出生吧,应该是我多虑了。”
天光偏斜,队伍合拢后再次踏上行程。只是事实上,白宁不知道的是,他的想法其实并没有错,一场意外的相遇,在不久之后,又会再次碰见。
PS:今天有点意外,儿子生病了,春风去将他接回来,中间耽搁了时间,对不住各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