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城外,一座座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里。
营帐外,挂着黑色的丧巾。
数百具还没来得及安葬的尸体,就停放在营帐外。
往日士气如虹的虎狼军营里,今日如死一般沉寂。
自从聂风行和叶皇的噩耗传回来后,余下的两千名兵士们就一整日没有说话。
有些人红了眼眶,偷偷坐在角落里发呆,还有人抱着头,痛苦地拽着自己的头发。
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可是今日,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敬爱的将军和叶副将横死,一千名兄弟,几乎全都遇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不知是什么人先哭出了声,很快哭声就连成了一片。
“哭个熊,哭什么哭,哭了将军就能活过来了,叶副将就能活过来了!我们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找不回来。”队长陈忠跳了起来,边骂边哽咽着,狠狠锤了自己的心口一拳。
他恨啊,恨死的不是自己。
恨那么多兄弟死了,连好好安葬他们都做不到。
将军和叶副将牺牲了,近千名兄弟们也死了。
可洪放和夏侯宏却说,虎狼军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等到兽乱平息后,还要治他们一个治军不严。
“说的不错,哭有什么用。男儿流血不留泪。要是聂将军还活着,也绝不希望你们一个个像懦夫一样,只知道躲在军营里难过。”军营的帐帘一掀。
几名女子走了进来。
平日这军营里,连一个女人都看不到,今日却是一下子来了三个。
而且这三名女子,容貌气质各不相同。
为首的那一人,冷若秋月,气质出尘,只是站着,就有种让人不禁望而生畏之感。
“你是叶皇的妹妹,叶凌月?”陈忠见过叶凌月一次,当时他还逗趣,叶皇的妹子长得标致,要是他还没娶妻,一定上门求亲,结果被叶皇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想起了往事,陈忠更加难过了。
可是一想,叶皇的这位妹妹,好像是丹都的方士,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军营里?
“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说了。我只问大家一句,想不想为聂将军和叶副将讨回一个公道?”叶凌月厉声问道。
“当然想,可是叶姑娘,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大将军和四皇子根本就不听我们的。他们甚至不允许我们去继续寻找将军和叶副将的尸体。”陈忠懊恼着。
“大将军是大将军,四皇子是四皇子,你们是虎狼军,你们的将军,只有聂风行。如今洪放和四皇子要草菅人命,残害数百名无辜平民的性命,难道你们就坐视不管?”叶凌月的质问,让陈忠在内的其他兵士们瞬间都热血沸腾了起来。
“你们是虎狼军,聂风行一手培养出来的虎狼之师。没有了将军,你们依旧是西夏最锋利的刀。”
“不错,我们不能让将军蒙羞。救人,找回将军和叶副将!”虎狼军营的兵士们齐声喝道。
兵士们的喝声如雷般轰鸣,整个虎狼军的军营,如同炸开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