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大不敬这是大逆抄家灭族的罪过。
康熙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几日的事情都是教训你也当引以为戒。”
九阿哥道:“儿子晓得了。”
往后不劝酒谁爱喝谁就喝。
自己少喝酒。
另外家里的人口隔三差五的叫人查一回什么赌鬼、色鬼的都退退退……
毓庆宫里太子见到了畅春园总管。
那总管苦着脸心里懊悔不已。
他去内务府衙门先报九阿哥这个确实有些小心思可是也符合规矩。
九爷晓得他胆怯可是也容他这一回。
皇上不容!
他这个总管估摸到头了。
明明知晓九阿哥是皇上爱子还这样算计到九爷身上他不倒霉谁倒霉?
到了毓庆宫他就越发没有底气躬着身子禀告了阿克墩殇亡之事。
太子听了好半天才道:“崔嬷嬷呢?”
崔嬷嬷是他的乳母这次留在西花园照顾阿克墩是太子跟太子妃能信任的人。
那总管道:“听说是昨晚摔了换了人值夜已经跟其他人一并看管起来。”
太子望向门口的小太监道:“传富尔敦过来。”
富尔敦是大学士马齐长子也是太子的哈哈珠子现在在东宫行走挂着尚茶正。
稍后富尔敦过来了。
太子冷声道:“阿克墩不能没的不明不白你去西花园代爷问问崔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御前派了人过去你就跟着御前的人一起讯问那些奴才。”
富尔敦忙道:“奴才领命主子节哀!”
太子看着富尔敦道:“爷能信重的只有你们这些老人了。”
富尔敦也生出悲愤来这一出一出的变故都是对着太子爷来的。
富尔敦退了下去快马往西花园去了。
畅春园总管依旧躬着身子嘴巴里发苦。
皇上的口谕让他来毓庆宫禀告太子与太子妃。
除了太子这里还有太子妃处要去。
太子望向总管道:“你见了阿哥遗容没有?”
总管听了脸色泛白。
岂止是见了还印象深刻。
不知道阿克墩阿哥患病前如何今天看着有些瘆人。
谁能想到皇孙居然跟饥民似的瘦成了皮包骨。
听说病了大半个月了瞧那样子应该是不思饮食生生饿瘦的。
可怜见地。
他也晓得了小阿哥留西花园养病的原由就算没有今早的意外小阿哥也撑不了多久了。
总管喃喃道:“阿哥清减的厉害。”
太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前仿佛还是阿克墩决绝自戕的模样。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如今他这屋子里依旧挂着鞭子点着香炉只是香都换成了檀香书房里也放了一尊地藏王菩萨。
又有阿克墩重病在前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
太子对总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那总管屏气凝声地退下来又去求见太子妃。
对于这个消息太子妃早有准备。
她想了前天早上回宫之前她去探看阿克墩。
阿克墩含着泪喃喃道:“要是儿子打小归娘娘教养就好了。”
只这一句话听得太子妃眼泪差点下来了。
虽说阿克墩早年有轻狂顽劣的时候可是这两年已经改了。
真要时光倒流回到三十四年太子妃初入宫的时候太子没有将李氏母子迁撷芳殿没有不许太子妃插手皇孙教养那或许就是另一个情形。
当时阿克墩才五岁弘皙两岁李格格也没有养大胃口。
可是太子的决定给东宫上下埋下了祸根。
如今阿克墩已殇李氏也在去年病故弘皙也步了阿克墩的后尘成了不被待见的小可怜。
太子妃这里也伤了身体跟太子夫妻离心。
太子妃坐着看着那总管道:“皇孙如何治丧御前可有吩咐?”
那总管道:“从殇亡皇子例附葬黄花山园寝。”
黄花山园寝是世祖皇帝给荣亲王修建的亲王园寝。
之前宫里的殇亡皇子多是附葬此处不封不树没有坟包、碑享只开墓穴葬入朱红色小棺。
太子妃点头道:“我安排嬷嬷过去整理阿哥生前所用器物随葬。”
既是小棺能随葬的东西有限。
太子妃打算叫人将其中太子赏赐的挑拣出来早年阿克墩盼着太子阿玛的青睐现下父子之情已断就让孩子安生的去。
总管应着退了出去。
阿克墩是长子十一岁搁在儒家礼法里已经是下殇有服了。
只是满人服轻阿克墩上面还有好几重长辈毓庆宫也没有办法成服。
太子妃就吩咐下去毓庆宫上下素食三日为阿克墩阿哥哀悼。
这消息下去宫里各处就晓得毓庆宫有了白事皇长孙殇了。
乾东头所。
十四阿哥得了消息差点尖叫起来。
他摆摆手打发太监下去。
而后他摸着自己的脖子细细密密都是汗。
他之前还存了一丝侥幸盼着老天开眼别收阿克墩。
哪怕成了废人只要保全了性命就好。
毕竟他是亲叔叔他也不是故意害得侄儿如此的是无心之过。
可有了人命搁着他怎么敢相信太子不记仇?!
永和宫正殿小佛堂。
德妃捏着手中佛珠脸上露出不忍来喃喃道:“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