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衙门九阿哥正听十二阿哥与高衍中说起通州之行。
“织机都校对好正训练人手快开工了。”
十二阿哥说的言简意赅。
倒是高衍中在旁详细说道:“现在那边负责的主事是内造办老人是个老实的行事也严谨遵着九爷的吩咐的约束着下头的人对江宁的师傅们也颇客气就是上了年岁看着有些辛苦。”
九阿哥道:“爷就是挑岁数大的岁数大了胆子小了省得去个愣头青给爷添乱……”
当时让张保住清点下头衙门能抽调出来的主事候选八人九阿哥了解了一圈就挑了这个岁数最大的。
已经在主事位上十来年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没有关系才没有升上去。
九阿哥就将人调出来使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门口有了动静。
金依仁求见。
九阿哥就叫人进来他今天进来本也要打算见金依仁的。
“九爷十二爷高郎中……”
金依仁进来依旧是跟前几日似谦和可是却悄悄留心九阿哥。
高衍中也问了好就退了下去。
金依仁提上来一个委署郎中高衍中还有差事要交接。
这个就要把握一个度。
既不能让对方闲着好像自己敛权不放;也不能放太多省得对方将内务府搅合乱了。
还好内务府本堂如今是两个郎中高衍中可以将主要大头“留给”张保住这样就不用分了。
等到了郎中值房委署郎中已经等着。
原是营造司的员外郎现在委署本堂郎中。
高衍中就麻熘的将郎中职责内的琐事都交接了只有文官铨选这件事留下跟对方道:“那个当时归张大人管了若有调整还要等张大人回京后再说。”
那委署郎中也知趣。
张大人是谁?
皇上亲家五贝勒的岳父。
就算想要争权也要分从谁手里夺。
那委署郎中就道:“两位大人都是前辈属下过来要学的地方还多眼下这些差事已经尽够了。”
高衍中算了一下时间等孙文成南下到江宁交接张保住再北上这一去一回少说三个月。
他就跟那委署郎中道:“张大人富贵闲人早不耐烦这些琐碎你来的正好等张大人回京晓得来了新同僚只有欢喜的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吃酒为你贺喜……”
那委署郎中听了心里安稳了。
这样才对都是皇子老丈人要是将五品郎中放在心上握着丁点儿的权利不放那才是笑话……
九阿哥值房中九阿哥也在笑。
对金依仁不吝啬夸奖原来他安排了内造办两班倒开宫门就进来施工一直到关宫门才走咸安宫与福来居都工程过半再有三、五日就修整好了。
“不错不错真是辛苦了!”
这才四天功夫虽说没有大的工程只是简单修整但是这个速度也是用心。
金依仁道:“奴才就是动嘴罢了不值当什么。”
他有些看不透九阿哥既是丝毫没有作伪的样子好像真的在夸人。
九阿哥想起了自己昨天在富察家放下的话对金依仁道:“爷记得咸安宫有内膳房?也修整出来了么?”
金依仁道:“修整出来了也安排了灶上人过几日秀女入宫就能直接用内膳房。”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好有资格留宫的秀女多是高门大户的格格家里金贵着要是入宫吃不好睡不好的也可怜。”
金依仁立时明白了九阿哥这是要卖给马齐人情。
这一批秀女中值当九阿哥照拂的也只有这一位。
他心里隐隐地松了口气。
他宁愿九阿哥因私事找马齐而不是公务。
否则那两个也都是内务府总管要是合起伙来算计自己自己这位置还不稳当。
九阿哥看着金依仁想起了南巡时杭州织造的新料子。
金依仁确实有能干之处那就这样在内务府胡混几个月浪费了。
他就道:“你也晓得为了处理蒙古那边运来的羊毛爷跟曹寅借人借织机在通州弄了个羊毛厂前几日十二阿哥跟老高就去通州了只是他们是外行估计也看不出什么等你忙完这一阵儿可以抽空去看看或者身边有对织造熟悉的子侄、管事可以安排过去看看要是有能用的正好补个缺也是人尽其才了。”
金依仁听了很是心动。
虽说九阿哥之前让他安排子弟可是他也晓得初来乍到不好如此安插人手上下都看着。
可是正如九阿哥所说他们家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织造官熟悉下头织厂的情况。
他们家的人手去新设置的羊毛厂正对口旁人也挑不出毛病。
他带了矜持道:“听说是去年筹建的想来九爷已经选好了人手不好中途过去吧?”
九阿哥摆手道:“不过是矬子里挑大个儿罢了选了个老头子就是取其勤勉老实当不得用爷生愁呢你就别太见外了!”
这话听得金依仁都生出几分亲近来。
九爷这意思都在内务府当差就是自己人。他也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