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早就晓得长幼有序可也没有今天的印象深刻。即便是同胞所出可是出生前后就决定了身份跟前程。
九阿哥有些心疼阿克丹了。
舒舒这回没有反对。
对一个不能承爵的皇孙来说御前印象的好坏就太重要了。
即便不是当着康熙面前奉承可康熙赐下东西晓得孙子抓周正好抓上了也会舒坦些。
等到回府九阿哥才晓得太后也有赏赐下来。
夫妻两个打开锦盒里面是个四宫格装着四样金器。
第一个是小金碗小孩拳头大。
夫妻两人都怔住。
舒舒伸手拿了起来沉甸甸的一斤打不住。
她看着九阿哥想起了三十七年刚嫁过来的时候的那只金碗好像过去许久了。
九阿哥挑挑眉将刘嬷嬷之流撇开生出担心来道:“丰生他们不会咬吧别崩了牙……”
舒舒想想三个孩子的习惯乐意往嘴里塞东西的只有尼固珠。
她就笑道:“只有尼固珠会咬说不得跟爷一样也留两个牙印……”
第二样是小金马第三样是笑口常开的金弥勒这两样分量比金碗还重些是实心的。
第四样是荷花图桉的金香囊看着古朴像是有年份了。
夫妻两个关上锦盒没有说旁的。
也是四样这就是规矩了。
次日得了吩咐的金依仁就亲自送了晬盘与赏赐过来。
九阿哥不在季弘就要回江南九阿哥带着曹顺去跟季弘吃饭了。
来的是内务府总管还有皇上赏赐在舒舒就到前院来。
金依仁还是头一次见舒舒。
虽说前年圣驾南巡时舒舒也跟其他人一样住在杭州织造府可是男女有别也没有打过照面。
金依仁看了一眼就低头。
个子高相貌出色眉眼看着很柔和跟名声不相符。
要知道这位九福晋可是能拉十力弓的将门虎女性子听说也刚强。
反正就是高门贵女有骄娇之气刚嫁入皇家时跟八福晋针尖对麦芒九阿哥跟八阿哥也因此疏离。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人来。
金依仁想起九阿哥之前的和煦觉得九福晋这柔和真心觉得这两口子都不实诚。
尊卑有别他只能恭恭敬敬的。
舒舒也好奇这位前任江南织造。
按照红学家们的朔源这家就是四大家族薛家的原型。
是四大家族中凋零的比较早的没有了官场势力可是却依旧是不差钱。
父子两人把持杭州织造府三十多年负责皇家采购这中间过手的银子有多少?
要知道杭州跟另外两个织造府相比可是多了一个海关。
海关这里走的不单单是商人还有南洋使臣。
就算不沾人参买卖的边金家也不差钱更不要说还有人参这一项……
地安门大街百味居二楼雅间。
九阿哥做东曹顺做陪给季弘送行。
除了相处好几年比较亲近之外九阿哥也想要打听打听安七在江南的势力。
“他去江南应该没有几年你们家的高丽参之前应该不是从他手上过的吧?”九阿哥问道。
季弘点头道:“前年下半年开始他才垄断了高丽人参在江南的销售高丽的商船也大多有他的份子。”
九阿哥好奇道:“他那样的年岁扯着大旗就有人服他?”
季弘道:“他手上不单有明相的帖子还有康亲王府的帖子是巡抚衙门与盐道衙门的座上宾。”
九阿哥挑眉居然这样简单。
不过江南富庶对于士绅百姓来说这就是手眼通天的。
至于是勋贵家的家奴还是真的高丽商人反而不重要。
这就是借势了。
也有王公府邸的奴才下去勒索主子门下旗属官员的但是吃相都难看直接要孝敬银子。
像安七这样能有这样成色很是不容易。
曹顺道:“他是三十六年去的扬州当年就去江宁拜见我大伯他是纳兰家户下人我大伯跟纳兰大爷有旧当时还跟扬州那边的商会打过招呼。”
结果几年功夫从三流盐商晋身一流。
偏偏他拿到的盐引是后增加的不占之前盐商的份额。
他京城还有靠山自然没有盐商会乐意跟他对上。
安七也晓得分寸盐务上赚的差不多也没有太大规模反而抽身经营其他买卖。
季弘提了一杯酒道:“虽说早就因皇商的事情谢过九爷可这里要再谢一回安七插手洋船影响最大的就是季家要不是前年借着九爷的光成了皇商那万宝楼能不能保全都要两说……”
九阿哥听了纳罕道:“你们家都富了几代人还混了江南首富的名头居然差点让个毛小子跟吞了?”
季弘道:“我家就是虚名还有就是子弟读书多有族人出仕姻亲人家也多是江南世宦人家对着京城勋贵底气并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圣驾南巡时随行王公敢去季家商行勒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