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告诉九阿哥?
夫妻心意相通?
随即舒舒否了。
现下夫妻千好百好九阿哥自然站在她的立场。
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悲观主义者总能想到最糟糕的结果。
要是说了往后夫妻情淡的时候说不得他就会认为她是因这些才对八阿哥夫妇疏离。
舒舒聋拉着脑袋情绪有些低沉。
九阿哥安静了也感觉到她的不高兴只当她还在为伯爷去世难受道:“要不爷陪你回京奔丧正好这两日有织造府的大黄船要北上?”
舒舒听了略心动却还是理智的摇头道:“不用我就是想着丧礼繁杂跟额涅的产期撞上有些不放心家里头。”
九阿哥拉着她的手道:“爷觉得老十福晋的提议有道理你也别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了还是早些安置好好睡一觉……”
舒舒点头应了。
她也有些身心俱疲不过还是道:“爷今晚就在这边睡吧!”
他们这个小院子类以于北方旗营的排房。
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是个三合院。
正房就是东屋起居室西屋书房。
书房没有床有个罗汉榻。
九阿哥不大乐意可是想着出门在外动静都在长辈们眼皮子底下就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刚到入更时分舒舒就躺下了。
九阿哥担心她睡不好还吩咐小椿点了香。
香烟袅袅。
舒舒的眼皮子也发沉迷迷煳煳的睡了过去。
九阿哥在门口探手探脑的就要进来。
小椿原本拿着针线在床边守着见了起身要说话。
九阿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外头打发她出去。
小椿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九阿哥这才在床边坐了看着睡觉也皱眉的舒舒。
平日里总是欢欢喜喜的人。
哎。
九阿哥无法感同身受却是心疼了。
他坐了一会儿坐不住见舒舒靠床里头躺着床边还有一尺来宽的地方就侧身躺了。
这一晚上舒舒一直在做梦。
梦境也很杂乱。
有大了的还有小时候的。
其中有一个场景她骑在阿玛的脖颈上手中举着个风车“呼呼”的转着。
“哈哈哈哈……”
带着小奶音的笑声散落了一院子。
伯爷温文儒雅模样坐在石榴树下也慈爱的看着她道“二弟要不将舒舒过给我吧?”
齐锡立时将她放下来搂怀里跟防贼似的看着伯爷道:“大哥您想也别想那是要摘弟弟的心肝呐!”
伯爷包容的笑了笑道:“我不单要舒舒一个连带着珠亮都过给我吧反正你跟弟妹又添了两个小子不缺儿子了往后珠亮就是咱们这一支的当家。”
齐锡怔然抱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摇头道:“大哥不妥当您膝下还有锡柱。”
伯爷直直的看着齐锡道:“二弟你不怪我么?”
齐锡看着伯爷摇头道:“大哥说的什么话添了亲侄儿我只有为大哥欢喜的舒舒是弟弟的心肝侄儿也是大哥千盼万盼来的也是大哥的心肝……”
伯爷沉默看了眼内宅的方向道:“二弟若是我后悔了还能回头么?”
这说的应该是因为锡柱生母入府疏离数年的夫妻情谊。
齐锡沉默。
孩子都四、五岁了还有孩子生母两个大活人在中间立着如何回到从前?
伯爷苦笑一声抬头看着石榴树。
“阿玛、大伯……”
舒舒呜咽出声。
九阿哥本就看着她眼见着像是被梦魇住了忙坐起身来推了她一把:“快醒醒快醒醒……”
舒舒睁开眼睛看到九阿哥目光迷离好一会儿才清明起来坐起身来眼泪簌簌落下。
那不是梦那是她幼年的记忆。
那是双胞胎刚出生的时候她才四岁半太过久远了就忘记了。
当年大伯想过要过继珠亮的条件是加上她一个。
作为个重新审视幼年记忆的旁观者舒舒能看出伯爷是真心说的。
加上她这个附带的不是故意为难人而是做个缓冲。
这样答应也好拒绝也好也给阿玛一个台阶。
阿玛拒绝了。
大伯他也曾犹豫过夫妻之情兄弟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