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脑子?居然疑都不疑一下全盘相信了?!
她想了想没有解释。
端嫔不是庶妃是正式册封的宫嫔即便要摒黜也要师出有名。
康熙能这样下旨也会将罪名坐实九阿哥信也就信吧。
“怪不得汗阿玛头午那么生气章嫔母也跑到延禧宫不敢回来了肯定是吓到了……”
九阿哥自以为窥探了全貌。
眼见着舒舒沉默以为她吓到了九阿哥忙拉着她的手道:“别怕又不是咱们二所死了人左右你也不去长春宫要是害怕再去娘娘那边就多带几个人!”
舒舒摇头道:“不怕我都是白天入内廷又不晚上过去青天白日的没有什么可怕的。”
九阿哥点点头道:“也是……”
之前夫妻俩打算的好好的圣驾不在宫中后他们先安静几日随后九阿哥就可以带着舒舒轻车简从的回都统府了。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舒舒就决定还是做个乖乖的皇子福晋。
九阿哥这边刚摆了孝顺儿子的模样就先别往老丈人家跑了。
于是舒舒就道:“归宁的事情缓缓过了这阵子再说。”
实在不行等到圣驾北巡后再去。
九阿哥想了想道:“越发热了公府那边也定下了出殡的日期到时候爷带你过去谁也挑不出理来。”
彭春出殡是董鄂一族的大事。
齐锡这一支是近支堂亲夫妻俩肯定都要到的。
舒舒想想也是就点头道:“是‘三七’出么?”
以彭春的身份超品国公还是族长上头没有长辈本该停满“七七”可谁叫现下酷暑即便每日用冰也撑不了那么许久。
九阿哥点头道:“嗯所以出殡的日子定在六月十一!”
今天是六月初三就剩下不到一旬。
“那……堂伯身上爵位与世职呢?”
舒舒问道。
九阿哥道:“因彭春是以病解退销去二次恩诏所得拖沙喇哈番增寿降袭三等公……”
所谓“拖沙喇哈番”就是八旗人家常说的“半个前程”。
现下民爵定九等这就是第八等。
每次升爵都要用这个累计。
酬功与惩罚有的时候也用这个。
就像舒舒伯父的二等伯如同也销去两个拖沙喇哈番那就不是伯了。
舒舒关心的还是娘家那边的爵位传承带了期待道:“等到堂伯出殡是不是董鄂家的官司就要结了?”
桉情并不复杂。
还是福汉、福海两个兄弟痴心妄想贪心作祟罢了。
福海不单出面首告还买通市井流氓想编造齐锡“害兄谋嫂”的闲话。
只是谁也不是傻子。
齐锡可不是寻常勋贵子弟是皇帝心腹还有个皇子女婿是实权人物。
又是没有厉害关系的谁没事冒着得罪董鄂家、得罪皇子福晋的干系去传瞎话?
因此这场大戏压根就没唱下去。
那茶馆正好是贝子苏努家的掌柜晓得董鄂家是主子几辈子的姻亲眼见着也是要做亲的直接将几个流氓给送步军都统衙门了。
齐锡之所以不肯接受中人调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被此事恶心了。
这两个小兔崽子估摸着还以为只要涉及男女关系就辩白不清楚。
要是伯夫人跟当年钮祜禄家四太太那样羞愤自尽那就更好了。
用心太过恶毒。
九阿哥点点头道:“是啊现下还没判也是皇阿玛宽容顾着彭春的体面……”
说到这里他道:“咱们这段日子乖乖的也好别招汗阿玛说不得汗阿玛回头看在咱们的面子上让岳父原级袭替呢……”
齐锡与伯爷是同辈兄弟袭了又是嗣祖父的军功之爵原级袭替未必没有那个可能。
舒舒就点头道:“好那咱们这些日子都安生些麻将的事情也缓缓别这个时候扎眼……”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这一年皇子福晋当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起码面上看着是到位了……
堂堂一宫主位还是最早侍奉御前的宫妃说摒黜就摒黜了。
宫里看着平静实际上各处都比较震动。
谁会想到素来待后宫宽容的皇上处置起妃嫔这样犀利?
延禧宫中正殿次间。
赵昌回园子复命之前还来了延禧宫。
跟去翊坤宫一样他也是传话来的差不多跟宜妃那边一样的说辞。
这就是为什么说惠妃与宜妃没有贵妃之名却有贵妃之实了。
皇上也确实最信重这两位。
处置后宫事务也会叫人跟两人说一声。
惠妃跟宜妃的反应差不多虽是晓得端嫔如此下场并不冤枉也还是有些心梗。
直接给了这样的罪名“欺负宫人毒殴致死”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叫宫女请了章嫔过来说了端嫔的消息而后说了皇上允她挪居储秀宫之事。
储秀宫之前修缮过简单扫洒后就可入住只是挪宫不是小事少不得还是要打发人去钦天监选个好日子不用着急搬迁。
章嫔用帕子捂着嘴巴眼睛立时湿漉漉的强忍着才没有失态。
早先挣扎着觉得全无办法反抗的那个人就这样离宫了。
有敬嫔、安嫔的前车之鉴章嫔也大致猜到端嫔的去处。
南苑围场行宫中的僻静园子。
她之前揣着剪刀想要给端嫔一剪子的时候脑子里想起过的地方。
她站起身来对惠妃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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