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是闰七月底开始张罗的差不多八月初的时候弄好至今才一个来月。
里面绿意盎然。
四阿哥直接估算了一下南北差不多丈五东西要七丈左右二分多地。
可是里面规划了好几块。
除了福松邢家的老大邢海也在旁边却是战战兢兢的候着。
他们父子得了吩咐侍弄这个暖房就用了心思。
邢全怕出了纰漏还从庄子上带了个经年的老农来。
然后他跟儿子两个亲自跟着学跟做学问似的种着这些庄稼跟菜蔬苗儿。
所以这暖棚也很有样子。
玉米带了垄沟每一棵玉米之间都保留了距离。
然后就是一片土豆也是加了底肥。
花生这里是重点对象位置就在土豆跟几样菜蔬中间。
至于几样菜蔬倒是冬日里常见的几样洞子菜小白菜、小萝卜缨子、小菠菜、还有些黄瓜跟辣椒。
像小白菜、小水萝卜已经长得很有样子可以间苗儿吃了。
四阿哥看了几眼重点还是放在玉米上。
他看了几眼问福松道:“九阿哥可说了为什么种这个?”
他晓得玉米是什么。
因为在前朝曾做过贡品所以也被叫“御麦”。
广西那边的年贡就有玉米。
宫里用的生粉就是玉米沤的粉。
福松道:“九爷说直隶十年九旱民生艰难即便风调雨顺谷子也容易放陈了要是玉米能耐旱也耐放的话可以在直隶推广这样多个粮食……”
四阿哥讶然他实没想到九阿哥一个深宫里的阿哥还能想到这些。
居然也不是为了银钱而是民生。
“是什么时候想起张罗这个的?”
四阿哥道。
九阿哥并不是有城府的性子平日里张罗些什么恨不得宣扬的满世界知晓。
这回却是不曾听人提及此事。
要不是自己今日赶巧过来估摸要长成的时候才会晓得。
福松倒是晓得原由道:“是七月底的时候好像是当时去红螺寺的时候看到了乞丐还是什么的对比江南觉得天子脚下穷人太多很不应该就想起直隶十年九旱之事。”
四阿哥看着福松旁边站着的邢海穿着单层短打衣裳脚下单鞋半新不旧手指头上有还没有擦干净的泥土。
他就移开眼跟福松出了暖棚。
再待也待不住了。
毕竟现在深秋时节身上都穿了夹棉的衣裳。
可是暖棚里的温度却是跟春夏似的。
四阿哥没有说什么只道:“既是试种就做好记录回头哪里不足也能一目了然。”
福松点头应了道:“都记下了只是暖棚跟外头不一样现在主要还是看育苗积累了经验明年开春的时候在京郊的庄子里种再看雨水跟产量……”
四阿哥点头道:“如此正好相当于种了两季节省了一年的功夫。”
说到这里他再看那一排明瓦就不觉得是抛费了。
虽说花了不少银子可是也算花到正地方。
他又想起九阿哥的羊绒织场即便最初的目的是奔着西洋跟南洋贸易去的可是对经营蒙古的影响却是巨大。
要是顺利经营下去用上十年、二十年蒙古跟朝廷的关系就更紧密北境无忧。
可要是银钱不足耽搁了或者滞后了倒是可惜了。
等到回到贝勒府四阿哥就去了书房。
他坐在书桉后想了一会儿从书桌抽屉取出一个小匣子。
匣子上有锁。
他起身去了佛龛前在佛龛下的暗盒里取出一个钥匙。
等到打开匣子是厚厚的一叠庄票。
这是额涅病逝之前让他收好的。
这是一笔私房。
额涅明面上的私产分成了四份自己两份佟国公一份当时已经敲定入宫的佟妃一份。
这一笔私房却是没有分直接给了他。
嘱咐他分户以后再动用这是怕被人晓得湖弄过去也担心佟家人那边有异议。
四阿哥一直没有动用整十年了。
即便去年开户也没有想着动用这一笔银子。
现下却觉得放着也是白放着他就留了上面的两张庄票一张三百的一张五百的。
这两张他不打算动做个念想。
下面的庄票他就取了出来总共是六万两。
这一笔钱即便是打算借给九阿哥他也不打算露在明面。
想想九阿哥那破嘴四阿哥不由皱眉。
看来这庄票不能打发旁人送过去得自己亲自给了叮嘱一番不许他漏出风声出来。
如今佟家已经今非昔比四阿哥一个封爵的阿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主要是不想让别的兄弟为难。
本就是有多少力尽多少力的事没有必要攀比……
紫禁城二所。
随着冬日临近天黑的比较早了。
酉正天色就尽黑了屋子里开始掌灯。上房五间都是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