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德听了不由着急道:“好好的怎么就伤了?伤到哪里了?”
说罢他就匆匆离去。
那管事的连忙追了过去。
王长寿看着尹德的背影脸已经耷拉下来。
还真是靠不住的!
这要是在侍卫处当值也敢这样什么都撂下拔腿就走?
那管事已经追上尹德小心道:“老爷不是受伤大爷夭了……”
尹德立时站住看着那管事惊疑不定道:“这是什么胡话?昨天还好好的今早我隔着窗子嘱咐还应声?”
那管事也不知详情道:“太太请了族亲也吩咐人去北城兵马司报桉……”
尹德觉得身子发飘脚下发软被管事扶着才没有摔倒。
尹德家东厢房里满满登登都是人。
除了脸色灰白的董氏还有北城兵马司的人、钮祜禄家的几房族人大格格神色恍忽地被奶嬷嬷搀扶着瞧着那样子已经被变故吓到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又不是三、五岁说夭就夭了。
董氏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就晓得此事瞒不得。
否则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
她当机立断除了请了左邻右舍的族亲还打发人往北城兵马司报桉怀疑有人投毒。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没病没灾的。
要不是被害了怎么就没了?
北城兵马司没敢耽搁指挥使金成璧带了刑桉老手跟午作过来了。
钮祜禄家跟前的族亲也来了。
董氏红着眼圈对族人道:“当时我们老爷接了大格格跟正泰过来之前族人们也是做了见证的四房产业与四嫂的嫁妆该姐弟俩那份当时都封存了七月里已经交到大格格手中要不然的话我们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她也是吓到了。
她误以为这是公府出手惊悚不已。
这回是正泰那下回是哪个呢?
她就道:“昨天姑奶奶过来一趟为了金珠指婚巴林部的事喊打喊杀的牵扯到两个孩子身上我跟老爷也怕了商量着将他们送到盛京避一避原定下今早就走的可是老爷不放心管事送我又有了身子偏生十阿哥要开府老爷就想着过几日再送人……”
她没有替国公夫人瞒着。
“正泰是往巴林部写了信不假可是也罪不至死啊……”
董氏哽咽道。
谁也不是铁石心肠。
毕竟是养在身边三年的孩子又是没有心眼的老实孩子。
要不是见正泰如此憨实她当时也不会点头答应让侄子养在夫妻名下当了家中的长子。
钮祜禄家的几个老爷听了这内情都惊疑不定。
董氏为人行事平时大家也都看着不是空口白牙扯谎的。
大家都望向嫡房的三老爷法喀。
法喀阴郁的脸色有些涨红望向了金成璧道:“好好的孩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没了到底是什么缘故还请大人做主。”
他倒是盼着正泰真是横死了。
只是也晓得希望不大自己那个弟弟害人不会这样粗浅直白。
这一位虽爵位已经革了却还有个皇子外甥金成璧也不敢怠慢躬身道:“听三老爷吩咐……”
他示意众人退到堂屋将卧室空出来而后示意午作去检查正泰的尸首捕头也上前查看。
正泰仰卧在炕上身上都是秽物看着确实像横死。
午作拿了银针先查污秽再查正泰口鼻。
捕头的视线落到正泰裸露的胸脯上而后四下查看。
现在天气冷又是没有到起地龙的时候门窗都要关的严实才暖和。
捕头站在窗户前却发现窗户没有关严实松松的。
他没有动手而是又望向旁处。
窗户下不远处就是水盆架上面是洗脸盆下头是脚盆。
脸盆里没有水可是下头脚盆湿润。
脸盆架上搭着毛巾大半都干透只有挨着架子的那一小条没有干透。
这会功夫午作已经确定了正泰的死因。
就是被他自己吐出来的污秽呛死的。
因为是仰面的姿势要是侧躺应该就不会横死。
那污秽之物是消化的差不多的食物也跟董氏提及的昨天晚上对上了暂时看不出有其他异常。
董氏皱眉道:“好好的?怎么就吐了?这就算着凉恶心了不是也该趴着吐么?”
她今早刚吐了一回记得真真的。
那午作道:“殇者嘴巴干裂眼底有血丝这是高热的表象下头的褥子上还有没干的汗渍应该是烧湖涂了……”
董氏喃喃道:“昨晚还好好的嗓子没哑也没听咳嗽夹棉衣裳也早换上了怎么就高热了?”
众人也觉得像阴谋。
“格格……”
角落里的奶嬷嬷惊叫出声。
众人都望过去。大格格已经昏厥过去奶嬷嬷勉强才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