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在旁挺了挺腰身道:“没有这样的道理长幼有序不假可也没说不能还手啊谁要是打我我肯定还手不能被欺负了!”九阿哥想起去年围场那次斗殴谁也没落下好。
他怏怏道:“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懒得跟他计较。”
他这样说着心里已经记了一笔。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行人回到行在。
天早就黑透了。
行在内外灯火通明。
康熙还没有用晚点正等几个儿子回来。
等到九阿哥一行简单梳洗了就到了御前。
大长公主不在已经歇下了。
膳桌已经摆了是个圆桌。
康熙居中荣宪公主居左大阿哥居右。
这就是能体现满洲女儿的金贵未婚的小姑奶奶位次在嫂子们之上;已婚的姑奶奶归宁则是在兄弟们之上。
见三阿哥几个回来了康熙也示意他们入座。
三阿哥与十三阿哥顺着荣宪公主坐了九阿哥与十四阿哥则在大阿哥下首。
康熙正跟一双儿女追忆太皇太后。
这是长子长女一个康熙十一年生人一个是康熙十二年生人康熙二十六年太皇太后驾崩时两人都不小了。
大阿哥道:“儿子还记得乌库妈妈宫里的羊肉包子什么时候过去都有一兜肉的葱花都放得少。”
荣宪公主的则道:“乌库妈妈自己简朴却爱打扮我们当年常让苏麻嬷嬷画宫花样子给我们几个小格格做绫子……”
康熙陷入怀念看着荣宪公主道:“太皇太后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大长公主。”
荣宪公主神色有些涩道:“祖母只有这一桩心事了。”
康熙看过大长公主的脉案也晓得现下老人家能出行也是每天吃着“延寿丸”撑着。
那个方子他仔细看了除了人参这些补气的还有两味安眠的药。
这也是为什么大长公主早睡的缘故。
老病之人最怕夜不安枕。
睡得足了精神多少都会好一些。
三阿哥在旁道:“许是气候的缘故姑祖母身上才不舒坦了些等过了年天气好了就会好起来的。”
康熙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九阿哥脸色有些不好看蔫耷耷的似有担忧。
康熙见了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叹口气道:“姑祖母这边且不说老公爷那边好像不大好听说就是在熬日子了。”
这说的是大长公主庶弟太宗皇帝庶子辅国公常舒去年开始就卧病今年入冬后就不大好。
跟大长公主相比那就是冷灶了。
虽说九阿哥跟那边没有走动可是管着内务府知晓的消息就多些还是让人唏嘘。
康熙脸色淡淡的。
对于这位叔叔他素来不喜。
初封镇国将军还是他亲政以后抬举近支晋为辅国公。
结果常舒为人煳涂分不清远近。
三藩之乱起康熙想要御驾亲征立太子稳定朝廷内外结果常舒跟人宴饮提及世祖皇帝旧事说什么藩镇不稳都是八旗不和睦的缘故。
八旗不和睦这是因为今上是庶枝无法使得开国诸王子孙服众。
还提了世祖皇帝想要立杰书与岳乐之事。
康熙没有留着这位叔叔捣乱随后就找了由头革了常舒的辅国公。
直到去年常舒卧病康熙才授了一个辅国公下去。
虽说过去二十多年可是想起这桩往事康熙依旧是心里发堵。
对帝王来说宗室就是一把双刃剑可用来对外护身可也要防着反噬。
他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改变了之前的格局使得皇权凌驾在宗室之上不用宗室王公挟制。
可是现在宗室之弱势只是表象。
他们的根基还在。
要是太子以后压服不住那说不得就要恢复昔日格局。
想到这里康熙看了眼大阿哥。
到了那个时候太子要面对的宗室不单单是开国诸王后裔还有自己的这些儿孙。
太子既要有威还要有容人之量示兄弟以恩。
可是太子的脾气素来唯我独尊惯了……
木。
木兰围场行宫。
太子正跟属下与随行侍卫宴饮。
明日就要行围想想就让人期待。
从宫里出来心里的郁闷散了许多太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