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促四阿哥道:“那你们就先回吧省得大家干熬着。”
四阿哥见状就不多说跟九阿哥、十阿哥离了国公府。
兄弟一辆车来的也就一辆车回了。
九阿哥看着四阿哥脸色转红伸手摸了他额头一把道:“烧起来了回去吃些药早些睡。”
四阿哥感觉怪怪的一把打下九阿哥的手。
没大没小不成体统!
十阿哥靠谱些见状也有些担心道:“四哥要打发人去太医院么?”
四阿哥摇头道:“不用家里有些成药。”
九阿哥想了想方才的屋子有些不放心了道:“连个炭盆也不加大哥他们坐夜不得着凉啊?”
四阿哥是个爱操心的也觉得不妥当了。
不单单是大阿哥与三阿哥还有裕亲王与恭亲王这些长辈养尊处优的不是能挨冻的。
他看了九阿哥一眼想起去年直郡王府坐夜时那些棉斗篷犹豫了一下问道:“去年的那个斗篷还能淘换些么?”
九阿哥听了摸了摸下巴道:“那是我岳母家的弟弟觉得应该还有一批”
那些斗篷是董鄂家备着伯爷新达礼丧事用的。
新达礼病弱上了年岁后年年冬天都是关卡也就早就预备下治丧的东西。
所以觉罗氏才能在直郡王府治丧时一下子挪出两车新斗篷。
按照她的习惯斗篷给出去后会再预备一批备着。
可是新达礼是四月里没的都入夏了治丧就用不上那些斗篷了。
那一批新斗篷要是没有其他用处应该还收着。
九阿哥这样想着就挑了帘车帘跟旁边步行跟着的何玉柱道:“去趟都统府问问夫人去年的棉斗篷家里还有没有?有的话借出来用你到时候直接送到国公府交给大哥分派……”
正好到了路口何玉柱就应声往董鄂家去了。
九阿哥又想起那硬面饽饽想起了去年时治丧时各王公府邸“馈粥”之事看着四阿哥道:“四哥咱们‘馈粥’么?”
要是“馈粥”的话他就打发人去饽饽铺子将库存饽饽拿来也方便。
四阿哥想了想摇头道:“既是伯王说不让我们孙辈跟着治丧应该也不用这个要是用的话大哥会打发人过来告诉咱们的。”
叔伯辈的王府会安排“馈粥”的。
小辈开府的宗室要是需要跟着“馈粥”大阿哥会打发人通知到时候从例就是。
九阿哥唏嘘道:“都是治丧天差地别这也太简薄了!”
“慎言!”
四阿哥瞪了九阿哥一眼道:“什么都敢说!”
为什么从简?
还不是因为皇上不待见这一支。
这支沉寂了二十多年跟其他王公府邸鲜少有走动。
等到九阿哥他们这一波皇子出宫行时都是“从伯王叔王”例跟那边也不在人情册子上。
九阿哥拍了自己的嘴一下。
哪里轮得着自己说话……
虽说是堂亲可是之前都没有人情往来。
十阿哥在旁却想到一个词。
世态炎凉。
从大福晋丧事与老国公丧事的不同就是世态炎凉了。
皇父也没有给这支留体面。
否则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三个封爵的皇子不会叫留在御前应该都会打发回来奔丧。
去年大福晋薨时别说是封爵皇子就是宫里的小阿哥年长的都要出来治丧。
公府二爷决定简办丧事未尝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到了四贝勒府门口。
兄弟就下了马车目送着四阿哥进府后九阿哥与十阿哥就转身离开。
九阿哥憋了一路了。
他小声道:“咱们算赶上好时候还是不算赶上好时候?”
要是太祖皇帝时“子以母贵”他们爵位低不了不是贝勒也是小贝勒。
太宗皇帝时多是“功封”且规定亲王与郡王世袭罔替贝勒降等到辅国公世袭辅国公不降等世袭。
老国公也是皇帝的儿子只是庶妃所出爵位就封的极低世祖皇帝时才是镇国将军。
皇父亲政后加恩近支才升了叔叔为辅国公。
十阿哥毫不犹豫道:“赶上好时候了!天下太平百姓休养生息国库也日益富足!开国诸王多是短折而亡寿终正寝者少弟弟不惦记着建功立业只盼着九哥与我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之前的时候九阿哥觉得“儿孙满堂”是好事。
可是眼下想着辅国公府那一团乱糟糟他觉得脑仁疼。
他摇头道:“算了你乐意满堂你满堂吧爷家的竹子贵精不贵多!”
真要跟老公爷似的从十几岁生到六十多岁他乐意舒舒也不乐意啊。
说了几句话到了自己府邸门口九阿哥就跟十阿哥约好了后日一起去送殡而后就回府了。
正房里舒舒换了素色衣裳去了头花跟耳钳子。
她也不知道会什么服制小心无大错。
不过随着天黑她也开始惦记九阿哥。
有四阿哥的前车之鉴在她怕九阿哥也着凉感冒了。
她叫人将去年穿过的棉斗篷找出来想到十阿哥与四阿哥正打算叫人去跟两府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