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间坐下太子妃脸上才露出羞愧来低声道:“是我御下不严没有想到嬷嬷会去找你们……”
她不想跟舒舒生了嫌隙说了实情。
舒舒没有说什么。
她确实被拉下浑水。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当周嬷嬷到了北五所来与不来帮与不帮都是隐患。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说的就是这时候。
然后她自己也不厚道将七阿哥也拉进来。
不过那才是见证是给康熙看的防着人攻讦跟他们夫妻这种成了局中人还不同。
周嬷嬷在旁“噗通”跪了对太子妃道:“是老奴自作主张甘愿领罚……”
之前太子妃得了消息晓得阿克墩病入沉疴眼见着不好就要回来她就拦着结果太子妃非要回来。
她没有法子就说去畅春园请当值的儿医实际上是去了北五所并不是想要给舒舒添麻烦是想要让她做个见证。
回头太子妃真因此事被人长辈责难的话有个能帮着说话的人。
现在外头瞧着毓庆宫一切都好周嬷嬷却是瞧着太子对太子妃不善。
怕阿克墩真有个闪失太子借此发难。
太子妃脸色澹澹的也不看周嬷嬷只道:“嬷嬷出宫去吧省得提心吊胆的老是为我操心。”
“娘娘……”周嬷嬷看着太子妃红了眼圈。
太子妃摆摆手。
周嬷嬷的精神气儿一下子萎了句偻着身子出去。
太子妃看着舒舒苦笑道:“我会上折子给御前详细禀告此事的。”
舒舒这才开口道:“不着急只盼着阿哥好起来……”
来的路上舒舒已经跟九阿哥交代过。
要是阿克墩烧得太厉害就直接一比一的兑水擦拭要是退不下去就换其他法子。
要是降下去了立时停下。
屋子里九阿哥让保母去了阿克墩的衣裳然后叫了那年轻太医近前道:“你来擦五分酒精、五分水……”
那太医迟疑道:“九爷臣听其他太医提过是一碗烧酒三碗水……”
九阿哥皱眉道:“那是刚发烧的时候阿克墩都要烧着了那样能降下来么?”
太医就不啰嗦兑好了拿帕子擦拭阿克墩的脖颈、腋窝、股沟之处。
阿克墩浑身红彤彤的人早就湖涂了。
九阿哥也没闲着又指使旁人道:“打水送过来热水冷水都要再来个浴桶。”
撷芳殿的管事太监不敢耽搁急匆匆地下去预备了。
等到浴桶跟冷水热水送过来九阿哥就叫他们调水温调成温水。
这会儿功夫阿克墩已经擦了两遍效果却不明显浑身已经酒气扑鼻皮肤上也有些小疹子。
九阿哥就叫停了让太监将阿克墩抱着放入浴桶。
阿克墩烧得迷湖之前的眉头也是皱着露出不舒服来。
现在坐在浴桶中他的眉头却渐渐舒展看来。
九阿哥看了两眼吩咐保母嬷嬷道:“取干净毛巾跟厚被子来阿哥泡两刻钟后应该能退热到时候还要防着着凉。”
保母忙应声去了。
九阿哥又吩咐管事太监道:“拿霜糖泡凉白开给阿哥灌下去不用一次灌能喝几口是几口。”
眼见着阿克墩脸色好些那管事太监将九阿哥的话奉若宝典立时下去预备了。
九阿哥看了那两个太医道:“看看阿哥退热没有……”
那年轻太医是儿医上前拭了拭阿克墩的额头带了欣喜道:“确实退热了。”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再泡一刻钟就行了然后要防着阿哥着凉再烧起来。”
保母嬷嬷正好抱着厚被子进来忙点头应着。
阿克墩脑门开始冒汗了太医见状松了一口气。
这小儿高热不怕出汗就怕不出汗。
出汗能散热不出汗干烧就要灼伤五脏六腑。
总管太监也调好了糖水过来九阿哥道:“喝不下也要灌要不都烧干了糖水跟温水轮着灌这时候你们不敢动手往后就不用动手了……”
阿克墩再如何也是皇孙真要这个时候殇了身边的太监跟保母不至于陪葬可是也落不下好。
管事太监跟保母嬷嬷也都晓得轻重再动手的时候也少了几分顾忌。
阿克墩的嘴巴被捏开了灌了半碗糖水、半碗温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