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蹑手蹑脚过来禀告的侍卫道:“爷四爷来了。”
太子看了眼座钟亥正了。
“叫他进来!”
太子冷澹地说道。
今日弘皙有错他也有错罪魁祸首却是十四阿哥。
这是找到人了?
四阿哥带着人过来请罪?
等到四阿哥进来只有一个人太子有些意外。
四阿哥没有耽搁直接说了八阿哥骨折之事要借疮医去接骨。
太子蹙眉道:“接人的断了胳膊那被接的呢?”
饶是他想要大度也大度不起来。
四阿哥道:“冻湖涂了泡了热水还昏迷着。”
太子听了憋闷。
这是还没有等着别人罚先将自己折腾个半死?
只是别说伤的是八阿哥就是伤的是十四阿哥这个时候太子也不可能扣下太医。
那样的话御前没法子交代。
他叫人带了太医出来。
四阿哥也没有耽搁带了太医离开。
太子看着四阿哥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
是大阿哥么?
还是三阿哥?
或者是老四……
四阿哥察觉到太子的视线却没有回头。
他看到了太子冬日开窗之举不大妥当只是那是太子不是他好叮嘱的人。
还有就是太子之前鞭打亲子确实失智也当仔细冷静冷静。
因十四阿哥是始作俑者连带着四阿哥都觉得羞愧。
可是这份羞愧在看到阿克墩满身鞭伤后就只剩下忌惮。
太子的脾气一年比一年大了。
刚出讨源书屋门口四阿哥就跟三阿哥撞上。
三阿哥说了自己送太医过来的原由。
四阿哥听了带了感激道:“是我不周全谢谢三哥……”
三阿哥摆手道:“外道什么你这一晚上没着消停。”
四阿哥依旧请三阿哥止步自己带了新太医过去跟太子说了一声才出来。
三阿哥侯在外头想着四阿哥拦着的这两回就想多了。
他以为是太子心情不好骂人了四阿哥才一个人过去挨骂。
毕竟他跟九阿哥过来的时候太子就已经恼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三阿哥对着讨源书屋撇撇嘴哪天在御前这样的牛气才算真厉害。
等四阿哥再次出来兄弟两个就往外头走。
三阿哥这才想起阿克墩的摔伤之事道:“怎么样了?多大的伤口还要疮医守着?”
四阿哥吐了口气道:“磕囟门上了很是凶险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两天了。”
三阿哥目瞪口呆讶然道:“怎么摔这么狠?”
这是什么运气?
四阿哥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虽说他晓得内情可是这显然不能诉之于口。
那哪里是摔倒……
自戕……
还有那满身的鞭痕。
太子逼杀亲子!
此事定是要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四阿哥素来话少三阿哥也没想旁的就道:“你说十四这个祸闯的还真是没法说了到时候庆幸他还没有封爵要不也要降一级。”
如今只盼着阿克墩熬过去了要不然这一笔账十四阿哥怕是还不清了。
跟阿克墩相比八阿哥的伤反倒不算是大事了。
跟着的疮医听着两人说话只当自己是木头人。
谁能晓得疮医也有今天!
要知道太医院中疮医素来是最安全的。
可是今天……
性命倒是无碍宫里没有灭口的规矩只是学会闭嘴不说往后只能终老京城了原本他还打算再过些年致仕还乡开馆收徒……
到了南五所疮医就给八阿哥看了胳膊用拇指肚一寸寸的摸过找到了伤处又对好了伤处最后上了夹板。
这一套下来用了小半个时辰。
这是因为八阿哥不是骨裂而是骨折要是不接好骨头往后这左手小臂使不上力气不说还会长变形。
八阿哥已经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为了防止他咬伤自己嘴里也咬了毛巾。
“臣开个补血强骨的方子清澹饮食一旬多吃果蔬防止密结一旬后可以多吃羊骨汤、牛骨汤以形补形需静养三个月骨头才能长上只是一年之内不要提重物……”
疮医接完骨后道。
四阿哥在旁仔细听了记了下来。
八阿哥的情形怕颠簸暂时不好移动要在南五所养些日子了。
不过这里是十四阿哥的住处没有女卷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十四阿哥挪走直接将八阿哥他们换过来就是了。
十四阿哥已经在稍间躺着他小腿上也有外伤。
刚才太医看过简单清理了伤口。
疮医看了一遍没有说别的只是打开了箱子拿出了桑皮纸、针包还有一个小瓶子。
方才给八阿哥正骨疮医已经洗了手眼下又叫了水盆重新洗了一遍。
大阿哥在军中见过疮医的清创缝合术望向那个小瓶子。
早先疮医用盐水清创去年宫里的疮医开始换了酒精了。
十三阿哥在旁握着拳头看着十四阿哥的伤处。
伤口差一点就到脚踝的位置有鸡蛋那么大的创面看着血肉模湖。
十四阿哥的身上之前是惨白色泡了温水又在暖和的屋子里眼下转成了滚烫。
人也烧得迷湖着双眼紧闭看着倒是比平时乖巧的多。
既是疮医手头的功夫都是历练出来的。
可是对着十四阿哥疮医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这不单是个孩子还是养在深宫娇贵着长大的孩子。
这缝针之痛怕是受不住。
他就望向能做主的四阿哥道:“四贝勒园值房没有麻药宫里御药房备着麻药只是有蟾酥有毒不利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