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为何要等韩暹?”舞阴前往宛城的道路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张旸和杜远等人带着他们的山贼兵马,与韩暹所带的袁术兵马泾渭分明,在得知张勋丢城失地之后,别说张勋,便是许褚都能察觉到韩暹对于张勋的态度有了很大的不同,对于这中阳山山贼,更是不屑一顾。
杜远等人,已经有些不满,若非他们让开了中阳山道路,韩暹现在恐怕还在叶县、舞阳跟赵云对峙,怎可能这样轻松地杀入南阳境内?
韩暹不但不感激,从前天来了就不断奚落,一直没停过,别说张勋,便是杜远、廖化、卞喜这些人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此战……不容有失!”张勋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怒,但怒又能怎样?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残兵之众不足言雄,为了自己的家小,他也不能动怒,必须贴着韩暹。
“寨主,前方发现来自宛城的斥候,我们的行迹怕是暴露了。”一名负责四处侦查的山贼来到众人身前,躬身道。
“再探!”张勋面色一沉,本想来个出其不意,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警觉。
“喏!”那山贼看了杜远等人一眼,见杜远点头,告辞离去。
“将军,看来奇袭之策难以奏效!”杜远看向张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神色。
按照他们的计划,本该是在汇合了韩暹之后,连夜行军,来个奇袭,若是能够攻下自然最好,但如果攻不下,他们也能迅速在宛城一带拉起防线,等待张武兵马前来汇合,加上韩暹带来的人马,那就足足有五万大军,朝廷的主力都在舞阳、叶县,宛城这边,大都是一些降兵,本就是张勋麾下的兵马,就算不能立刻劝降,也不会有太高的斗志。
但韩暹却以劳师远征为由,一直拖到早上才起兵,耽搁了不少时间。
“奇袭不成,也只好强攻了。”张勋面色有些难看,山贼兵马不堪大用,还是要依仗韩暹手中的正规军,只是这支兵马,他无法调动。
“韩将军!”张勋策马追上韩暹的军队,来到韩暹身边,面色有些难看的道:“斥候来报,我军行踪怕是已经泄露。”
“那又怎样?”韩暹抬了抬眼皮,不以为意。
“请韩将军派人封锁博望、雉县一带要道,这消息,不能让赵云知道,我等必须在赵云得到消息之前,攻下舞阳,若是赵云回师来救,想要攻破宛城,可就不容易了!”张勋压着怒火,沉声道。
“哈哈~”韩暹闻言不禁大笑起来,摇头道:“张将军多心了,据我所知,这宛城之中,乃是天子所在,但却并无良将,那吕布被纪灵将军牵制,赵云驻守舞阳,最快也要一天才能抵达,依照将军所说,那宛城之中,真正的朝廷兵马并不多,以我军之精锐,一天之内必能破城,那赵云不来便罢,若是敢来,我等正好以逸待劳,将其击溃,重夺舞阳、叶县。”
一旁的许褚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继续默不作声的前行。
“韩将军怎知一日之内必能攻破宛城?”张勋现在,有种砍了韩暹的冲动,朝廷兵马若是那么容易对付,他岂会丢城失地,落得如此狼狈。
“将军可知此人是谁?”韩暹指了指许褚。
“未曾见过,莫非是主公新招的猛将?”张勋扫了许褚一眼,威势倒是足,不过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此人名为许褚,有万夫不当之勇,倒拽九牛之力,莫说区区宛城,无大将镇守,便是那吕布、赵云在此,也未必是他对手,有此人相助,何愁宛城不破?”韩暹自豪道,许褚可是他招来的,如今更是他的先锋,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许褚有多厉害,韩暹可是见识过,他没见过吕布发威,但料来也强不过许褚吧。
“军.国大事,怎能拖于一人之身!?”张勋闻言,怒气有些压抑不住,收复南阳,可是关乎袁术运势的大事,不夸张的讲,这一仗,若是他们能够顺利破城,抓到刘协,那袁术接下来就能携天子而令诸侯,这么大的事情,却被韩暹压在许褚一人身上,在张勋看来,这也太荒唐了。
赵云有多厉害,他没见过,当日兵败,赵云是统军作战,而非单枪匹马,但吕布的厉害,张勋可是心里有数的,况且,这是两军交战,不是阵前斗将,就算那许褚真的能够打过吕布,但人家拒城而守,你能怎样?宛城之中的粮草可不少,如果斗将就能解决问题,那还打个屁,各家诸侯将自家麾下猛将拉出来,斗一斗,最后谁家武将厉害,谁就是这天下之主,何苦再斗来斗去?
“张将军!”韩暹扭头看向张勋,冷声道:“我敬你名爵,但莫要忘了,我才是这三军之主!”
“小人得志!”张勋气的面色紫涨,他身边的张旸却是忍不住低声道。
声音虽然低,但距离这么近,韩暹怎会听不到,目光一冷,森然的瞪向张旸道:“你说什么?”
“小人得志!”张旸怒道:“无论名爵还是本事,你哪配做我家将军对手,如今不过狗仗人势……”
“闭嘴!”张勋冷哼一声,打断张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