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初。
退出政界的袁克定在天津厮混,他这辈子娶了三房女人,大房是湖南巡抚的女儿姓吴,耳聋,夫妻两个说话只能用笔,这家伙不喜欢就再娶一个姨太太姓马,结果又不好看。
这让他难受的。
到天津后他在戏班找到个妞叫章真随的。这女人是唱戏文武都行,最拿手是“定军山”,便被称为老黄忠,在津门算风流人物,迷的袁克定非她不娶。
她进门后自然跋扈嚣张,袁克定宠她随她,时不时闹腾起来她还拿袁克文说事情。
袁克文确实败家,袁世凯留他的十万大洋转眼花光,但他有才啊,随便写写文章,写写字便是钞票,张宗昌这厮也不知道是真心是假意,反正打着韩怀义的面皮找师叔求字,袁克文写好他就丢五千大洋先。
袁克文自然不肯要,张宗昌大长腿乱甩边跑边喊:“您是我爹的结拜兄弟,就当侄子送你的,反正这些钱都是抢的,你不花白不花,可劲造,不够我再来买字。”
袁克文也了解他的性格,想想便继续花天酒地。
和他相比,一心帝位如今落魄的袁克定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买醉花酒几番下来钱财也都空去,家族里还有人闹,说他肯定坑了袁世凯在法国银行的存款,袁克定欲辩无语只能恨当年。
现在老黄忠进门要射他弟,袁克定无处撒气憋不住便真来找袁克文的麻烦,去和租界的警察局长说袁克文如此败坏家风实在过分,请人家要将袁克文赶走。
他求人时还端着老爷架子,人家肯帮他才有鬼。
回头就去告诉袁克文,袁克文哈哈大笑:“我这大哥一生都看不透。”
袁克文没有放心头,其他人却不这么想。
毕竟青帮里都知道韩怀义和袁克文才是铁杆,这便玩起手段来,用上海的做派,安排个俊俏的医生去勾搭老黄忠。
俗话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个话虽然绝对了点,但套在章真随身上却没错。老黄忠进门前就举止轻浮,捧场者众多,婚后开始以为嫁入豪门,结果发现袁克定的假大空,失望之下屡屡发飙。
袁克定宠她爱她,只能步步退让,老黄忠越发得瑟。
搞得最后袁克定都躲着她走,你说这家还是个家吗,一日,老黄忠身体不太好,该是月事来了引起的烦躁上火,门下就给推荐医生,这小子进门后,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也就几个来回。
章真随大姨妈才走,干柴烈火便在屋子里啪啪啪。
既然是设计好的,当然有人立刻去报告袁克定:“不得了拉,你家那个,给那个谁那个了。”
“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对方做搭着炮架扶着扶手前后戳的姿势,袁克定赶紧往家里跑,正撞见章真随在塌上给人家戳的死去活来的浪荡着,这种情况哪怕武大郎都要把烧饼砸去,发疯喊几嗓子哆嗦下,何况心高气傲的袁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