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没有比较的话也就算了,有比较后他自然不舒服,现在眼睁睁江苏督军又要丢掉,孙传芳居然用几个妓院糊弄他,张宗昌不发毛才怪。
杜月生不便多嘴太多,只能这么陪他坐,听他的唠叨。
期间秦楚楚下来给张宗昌添了次茶水后出门,张宗昌便站起来道:“既然孙传芳这狗屎包了妓院,我便去住去玩,奶奶的,月生你陪我走一趟,有你在他们不敢玩阴的。”
这个事杜月生责无旁贷,冷着脸道:“要是他们找我后还敢和你玩阴的,我必定和他们不死不休,把他们在沪上妻儿外室都杀绝。”
“就是这样意思,至于其他方面我也想通了。”张宗昌搂住杜月生的肩膀,低声道:“他娘的,我就认怂这一回,我看孙传芳和卢永祥能好到几时,我滚回我的山东去,等他们闹翻我自己来杀一刀,然后彻底投唐肯,张作霖能拿我怎么着!”
“如果你说的他对你的猜疑是真,那他只会巴不得。”
“估计是,唉,还好有老板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张宗昌这句话不是在说笑,里面是浓浓的心灰意冷。
人到中年,既掌握大军,在乱世里总想有个机会更上一层,然而现实这等残酷,人心又是这般的凉薄。想到一件事,张宗昌问:“孙文去世后沪上据说有万民纪念活动,你有参加吗?”
杜月生点点头:“当然有,孙文和老板的恩怨那是他们的事情,人既没有了,纪念总是要的。”
“是啊,其实呢,他要是投胎在袁家,便是袁世凯。那两个人啊,哎,都去了,都去了。”
袁世凯和孙文的去世,是清末民初又一个时代的结束,身在局中纵横多省的张宗昌对其感受比杜月生还深。两个人去喝酒吃菜又叫美女的消息很快传出,孙传芳确定后二话不说就往上海来赶,因为张宗昌既进他包下的妓院就已经表明态度。
喝着酒,话题总离不开那位。
张宗昌问杜月生:“你可知道孙文去后,老板说过什么没有?”
杜月生苦笑道:“这种事情上他就算有什么话,也不会和我说呀。”
“也是,对了,大少爷去香港了?有什么消息没有?”
“蒋志强发电报来含糊其辞说大少爷帮了他一个忙,很是感谢,其他没说什么,我也稀里糊涂呢。”
“啧啧,韩家的种就是不一样啊。”张宗昌摇头晃脑着,满腹心酸的他不久竟然喝醉,杜月生当他是兄弟,亲自坐在门外看护,孙传芳当晚进上海就得到这个消息,他和卢永祥道:“你还是别去吧,我去和张宗昌说话。”
“怎么,杜月生要弄我们?”
“不是,他在那里,张宗昌借题发挥打你一顿你怎么办?你肯定要报复,那杜月生就要出手,何必如此呢。”
卢永祥苦笑道:“我还有躲着他不成?”
“不躲也行,你先把家宅搬离沪上,你派人来暗杀杜月生都没有事情。”孙传芳阴测测的道,其实他也眼红卢永祥为段祺瑞看重,段祺瑞居然还要他来找张宗昌,想到他就有点不快活。
当然到他们的层次,这些都是压在心底不流露的,潮起潮落谁知道谁笑到最后呢是不是。
上海再度成为战争的中心,江浙山东沪上几方势力背后是奉系和段祺瑞政府的博弈,南方的蒋志强依旧蛰伏着,而在遥远的美国,在孙文七七之日那天,韩怀义陪已经苍老的父亲宋嘉树来到了旧金山的洪门总堂。
宋嘉树的到来让洪门上下都很震动。
毕竟孙文对不起他过。
蒋明豪看着白发苍苍的宋嘉树,感叹万千:“宋老弟,想不到你能来,从纽约来这里可累?孙文他天上有知定也会感谢你啊。”
洪门在为孙文做祭奠。
因为孙文也是洪门中人,还是大佬级别。
宋嘉树双目泛红,低声道:“豪哥,我和他的恩怨俱随风去,他还是我相处了半生的朋友的。”
蒋明豪看向韩怀义,正在壮年的韩怀义身上的气质越发凝重,他站在如山一样在脆弱的父亲身边,对他微微点头:“我也来看看他,给他上柱香,从个人感情我不接受他的部分做法,从另外一个角度我也不得不说,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只可惜急了些,要是晚生些年或者换个国家,未必不能成功。”
蒋明豪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只好笑了笑,一边亲自引导他们进入灵堂,一边问韩秉青的情况。并表示,自己依照韩怀义的关照绝对没有和香港洪门打过什么招呼。
边上的宋嘉树听到就气:“怀义,你把我孙子就这么丢掉不管是不是?”
“父亲,我不是不管,我暗中看着呢,但不磨砺不成才。”
“真是够了,要是维克托还在,我一定要和他打一架。”宋嘉树嘟嘟囔囔的,随着他年岁渐大,韩怀义反而和他亲近许多,也不怎么顶撞了,闻言还赔笑道:“那我帮你赢。”
“你居然不帮他?”
“他不需要我帮。”韩怀义道。
“册那。”宋嘉树骂道。
孙文的灵堂就在前面,父子两人才收声严肃起笑容,刚刚为儿子刻意冲淡的悲伤又涌上心头,宋嘉树看着照片还有孙文留在洪门这边的衣服等,走过去抚摸着故友的遗物悲中从来…。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今日两更,不过分量十足,希望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