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佬也算个狠人,居然咬牙道:“假的!枪是假的。”啪的一板砖砸下,打的猝不及防的肥佬佃顿时懵逼,他既动手就不停,举起砖头对肥佬佃流血的额头又要砸之际,薛斌怒道:“搵死!”
手指扣动扳机,枪火穿空发出的巨响让对面人都齐齐退后半步。
薛斌铁青着脸色走上去,用枪顶在了斜眼佬的胸口,肥佬佃此刻反应过来,捂住额头轰的一拳打上对方的脸,然后揪过他猛甩耳光,边打边骂着。
他血流满面的歇斯底里,其余人目瞪口呆。
正这时,远处有好些车开来。
斜眼佬狼狈逃窜时看到,一下来神了:“哈,豁咀熊来了。”
“你阿爸来了。”肥佬佃现在有靠山的了,怕个鸟,对他又一脚才回头坐下。
阿钟心疼的给他清洗包扎,薛斌面色淡定的坐在边上,那把枪就放在桌面,那些卖地的看到车马多多,都向这里来,纷纷面面相觑,唯独斜眼佬在人群后跳脚嘶吼:“豁咀熊带人来收数,人家人强马壮,你只有几个人一条枪,我睇你们呢些香港佬怎么死呀!叼你老母的冚家铲!”
肥佬佃老婆孩子都跑掉,他骂别人无所谓,却最忌讳人家骂他这样,瞬间急眼要去杀人,薛斌稳稳的按住他,然后道:“阿钟,记得提醒我,那个扑街定斩不饶。”
“好,斌哥。”阿钟也没把那厮放眼里。
两个年轻人面对突发情况的气度,还有肥佬佃今日特别强硬的姿态让周遭都安静了些,便是斜眼佬也沉默下去。
车,到了面前。
果然是豁咀熊,不过他卑躬屈膝在前,身后陆续下来的些人尽都也站着,只等最后一辆车上的黎叔下来。
当在澳门妇孺皆知的陈斐利毕恭毕敬的将那个头发花白的黎叔请出时,卖地的人都惊呆了。
泗孟双星,陈斐利,黎叔,还有一众红棍。
斜眼佬顿时亢奋起来:“你们死呀!”
全场都寂静,就他一个人叫着笑着脸都幸福的发黑,所有人都看来,斜眼佬激动的小脸发白,指着薛斌这边,对豁咀熊继续道:“大佬熊,这些扑街都是从香港来的,带好多钱,我已经带人将他们围住!”
黎叔也好,陈斐利也好,泗孟双星,尽数又看向豁咀熊。
豁咀熊都尿了:“我不认得呢个扑街。”
“叫他收声。”黎叔亲自开口。
“是。”豁咀熊风一样的跑来,对斜眼佬先一脚,不等他废话,抡起拳头招他的嘴就砸,口中道:“收声,我叫你收声!”
“呜呜…”
比这边的动静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澳门的豪强都规矩的站在黎叔身后,黎叔则走在最前,直到肥佬佃面前那张桌的不远处便停下脚步,拱手问候:“肥佬佃,请问这位就是香港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