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的前后转换让陈斐利更火,恶心的是,等会薛斌安排人递茶来之后,还特地问他:“饮不饮啊?”
陈斐利粗声道:“饮啊!”
“…。以为你不要呢。”薛斌失望的嘟囔着,只好灰溜溜的给他递水,还忍不住损道:“小心有毒。”
陈斐利刚喝半口,被他说的呛住,薛斌这才觉得舒服,哈哈大笑着帮他拍背,道:“和我斗,哈哈哈,我家大佬青都不敢惹我。”
陈斐利也是醉了,对方既和缓态度他也就借坡下驴问来历,薛斌云淡风轻的摆摆手:“我啦,上海来的,我叫薛斌,你叫我阿斌就可以。”
“斌仔,枪给我看看?”陈斐利道。
薛斌这货二话不说就脱裤子,还诧异的问:“你难道没有?”
看陈斐利脸都歪了,他才一本正经的将家伙交给对方:“不要用枪口对人,要是走火的话,你死掉不要紧,我死我家大佬会伤心的。”
“有子弹?”陈斐利问。
薛斌恩了声,陈斐利便将家伙拿着走到刚爬起来的斜眼佬面前,澎的声,将他打死当场,回头对薛斌兴奋的道:“果然够威。”
薛斌觉得他就是个煞笔,但他喜欢和煞笔玩,这就对陈斐利大吹牛逼,说自己在沪军营玩的美式冲锋枪,美式手枪,还有机枪,他在那里突突着,说千军万马一梭子都拦腰斩尽。
陈斐利听的痴迷羡慕,却不知薛斌这辈子也就开了之前那一枪。
室外的气氛变得和睦。
室内亦然。
黎叔正客气的和韩秉青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他又不是白痴,知晓些内幕的他,回去后掂量凯斯普,上海,几个字。连夜又找了欧阳,欧阳比他对这方面更了解,因为费南第的弟弟菲戈,看着他母亲的情面上,有时和他也闲聊说说事情,他因此得知更多。
这么一折腾他渐渐也就猜出韩秉青的来头,十有八九是那位传说里的查理教父的儿子,尤其太子青这个花名,太子,除了韩家的谁敢这么说自己?
这不是嚣张,这是称述而已。
花面狸正说着,外边枪声就响了,他心中一紧,韩秉青却淡定的很:“无妨。”
花面狸叹道:“太子青果然心有平湖。”
“你我名字里都有个青字,你又年长些许,就不使讲这些客套话题,我问你,黑骨仁是不是要来澳门?或者已经派人来过。”
“是我派人去香港的。”花面狸尴尬的道。
韩秉青呵呵一声,花面狸尴尬着继续,说自己为了解情况便去找黑骨仁,黑骨仁的回复是请他稳住自己先…他将黑骨仁的心思在韩秉青面前卖的一干二净。
韩秉青应证了自己一些猜测,身子后仰在椅背上,又琢磨再三,才道:“仲系那句话,我的来历不要先和他讲。”
他刚刚沉思的时候,花面狸的心里也百转千回着,不过花面狸却不是在算计他,而是在想自己怎么才能巴结上这位。他猜韩秉青既在香港争夺字头又来澳门卖地,想必有长留此处的打算,因此心热。
听韩秉青的吩咐,这厮就拿出管家模式,赶紧站起来道:“是。”
韩秉青任由他站着,手指敲打着桌面:“再问你一件事,我听讲省港罢工后,英国人调遣八百印度兵来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