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与字头斗狠,敢和泗孟玩命,但和这天地怎么对抗?只能龟缩家里准备看书。
陈贞至匆匆跑来:“大佬,李树芬先生派人来。”
“干乜?”韩秉青问。
一个身材瘦弱的护工浑身雨水的进了屋,对韩秉青道:“太子青,我是李树芬先生派人向你求援嘅。昨夜至今突如其来的风雨太大,旧的病房开始墙面脱皮屋顶漏水,先生不放心病患,担心…。”
“知拉知拉,他的要求系?”
韩秉青一边问一边和陈贞至道:“我是大佬?他才是大佬,罗嗦大叔,整日抓我做苦力,我睇我们不该叫和胜和,该叫和养和。”
陈贞至憋着笑,那护工也是。
因为大家都知道,随着彼此相处的融洽,李树芬现在越来越和韩秉青不客气,病患是给扑街打伤,韩秉青出面。养和停电了,韩秉青出面。要是医疗物资不够了,要和鬼佬要,韩秉青出面。
现在风大雨大,他又来找韩秉青出面。
韩秉青却拿那个老好人没办法,每每只能骂几声,该帮忙的还要帮忙,谁叫这家伙自己也犯贱,晚上无聊的时候还会自己跑去和人家喝红茶聊天。李树芬不欺负你欺负谁?
护工道:“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旧病区有数百个患者住在里面,要是出事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先生请您无论如何赶紧找些人,备上平板车过去。”
“他会说请?他会说你赶紧去找那个扑街,要他马上来呀!”韩秉青大步向外走去,抱怨完之后嘴里不停的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上些弟兄,去将附近商铺里的雨衣油布都取来,你叫咸鱼彪那个扑街,让他找码头苦力借人借车,你们几个现在先赶去养和,两个人去临街的各家打招呼,请他们烧水煮茶准备食物。喂!”
正要出门的高飞回头,韩秉青道:“你去做这些身上还有钱?”
“冇。”高飞老实的道。
韩秉青大骂:“傻彪佬!冇钱你和商贾说个屁,我们系字头,人家宁可说冇存货也不会白给你,不然事后点要账目。”
陈贞至赶紧去拿钱,韩秉青碎碎叨叨:“帮会!难得做好事还需要贴钱,他又唔会还我,我真是欠他的。”
一群人顶着风雨出门,各负其责,韩秉青先抵的养和。
医院里已经在忙。
慈善会的鬼佬苏曼带着十几个年轻人在搬人,这些年轻人都是些学生仔,手头冇多少力气,扛着重点的病患跑几步便气喘吁吁,韩秉青看不过眼赶紧先去帮忙,李树芬正焦头烂额,逮到他来就吼:“你系大佬,你的人呢?”
韩秉青灰头土脸的道:“都在后面…。”
“阿青你点做的大佬,要系我去做都比你个扑街强,大佬都来到,马仔不到,咄咄怪事!”
护工实在看不下去,替一溜烟跑远的韩秉青解释道:“先生,太子青安排的很好的。”
他将韩秉青的吩咐说完,李树芬才呐呐的道:“错怪他了。”
“系嘅系嘅。”
“错怪就错怪!”李树芬理直气壮的扶了扶眼镜,对跑回来的韩秉青挥手:“阿青,多谢,之不过那些垫付的钱暂时唔得给你。”
“我活该,我活该。”韩秉青哈哈着,拉过两个太单薄的学生:“你们去做其他事情拉,要是不小心摔倒,这个时候忙不过来给你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