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们自己也承认,此刻正是张杨争斗的关键时刻。谁退一步便万事罢休。可韩怀义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要小六子南下,他是真当自己是个叔辈麻木不仁的无视张的处境,还是自以为雄借机表达自己的立场。
玩政治的人脑子都是非正常构造的。
一张纸都要割成十八层来分析,何况这样堂而皇之的电报。
这两位都知道韩怀义的名望,想来能到这种地位的不是白痴,那么话里的意思只能是后一种,那就是站立场。
不过站立场也分两种。
一种,是站立场保护小六子的安危,表示自己是他的退路,再拉下新鲜出炉的妹夫来威胁杨常,警告他们不可妄为。
第二种,就可恶了。
那是非常的跋扈自信,一份电报来,小六子你尽管南下,这些家伙翻不了天。
那么究竟是哪种呢。
杨宇霆是个直性子,学气重的人,做事粗暴直接,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看似粗鲁的张宗昌日回东北屁都没辙,他道:“你想多了。”(孙传芳时,杨宇霆在南方当官给张宗昌坑的灰头土脸跑走)
肚子里七八拐的常荫槐则不然:“他是袁慰亭的托孤,蒋志强的强援,还是老大人的结拜兄弟。老大人一辈子结拜的多了去了,只有这位是他真正当真的人物。你只看到他给小六子的电报,你岂知小六子是不是先发的电报给他呢。”
杨宇霆想的头疼:“东洋人可曾找你?”
“找的,也被我回绝了,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他们操心。”常荫槐道。
杨宇霆微微颔首:“小六子太不争气我才不得已而为之,但要出卖祖宗给外寇,我是不干的。”
“大兄放心,我修铁路时就和他们斗,东洋人军马犀利头脑却不灵光,我是不会下水的。”
平心而论,这两位私心虽重,也跋扈非常,然而都外寇方面的骨气毫无问题。
反而是韩怀义这二鬼子,妹夫订婚居然还请东洋谍报头目来,还和对方商议怎么坑杨常。
“后世若有人知道我的决定,会不会说我是汉奸?”韩怀义问靠在自己肩头的周玲。
这不是个俗世的女子,她见多识广,韩怀义能够和她谈谈这些。
周玲幽幽的一叹:“国事艰难,英雄好做,汉奸难当。”
韩怀义听的呆了,伸手去捏她的胸,嘴里一本正经着:“是啊,想必志强未来的路也难走,这底线是画在心里而说不得的,只怕有的委屈他呢。”
周玲刚被开发的身子敏感不堪,被他捏着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他指尖透来,然后穿过身体直到脚面,韩怀义微一用力她便呻吟了声,醒悟后羞的赶紧将头埋去他怀里。
周玲红着脸盯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喃喃的道:“怀义,我总觉得是在做梦。”
“恩,人生本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