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秉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喝道:“如今是在话地盘,便无私情,你当我诸多香港字头兄弟的面,一口一个长辈模样,你是来占我香港字头的便宜来嘅?你问问他们,边个答应你!叫我太子青!一辈子睇不清楚的货。”
被小辈骂的这样,陈少白都快脑溢血掉,他抖着手,风度全无的叫起来:“不错,我是有私心,要和你父亲攀点交情。要是不能有足够筹码,我怎能入他眼,这点心思也是为讨好你韩家而为,难道有错。”
“拿我的东西讨好我?问阿七,如今他跟我还是跟你,仰或他从未曾跟过你。”韩秉青说完对楞住的陈斐利道:“我看你的面子,饶他一次,你择日将他送往老家安顿再来,记住,如果他再出现在澳门或者香港,那你我便是死仇。”
鬼脚七也不傻,知道韩秉青只是想去掉自己这个不消停的叔父在澳门的影响,他叹道:“我知了。”
他去拉陈少白,陈少白浑身哆嗦着:“我在澳门半生,你竟容不得我。”心中悲哀的想,花面狸个扑街坑我,原来我今日是自投罗网。
“有些事不是你能碰触。”韩秉青说了一句除了他父亲和张宗昌,其他人都不懂的话,直接挥手。
陈贞至等立刻进来,陈贞至和鬼脚七后来也处的很好,给他面子提醒了下,鬼脚七恍然立刻强迫的扶起陈少白向外走去。
众人看着来时意气风发,仿佛和韩怀义交情深厚的清末四大寇现在失魂落魄的模样,前后不过眨眼功夫他就老了十岁。
韩怀义等陈少白出去后和张宗昌道:“一个陈少白,一个张镜湖。说起来陈少白的名望更早,为何我辈只认张仁奎公为尊。”
“老头子不像刚刚那个扑街。”张宗昌也开始学粤语,和韩怀义其实是和在场大家在说:“镜湖公无论在辛亥时,还是在后来,他分得清是非大局,也从不倚老卖老,妈的比的,刚刚陈少白和大少爷罗里吧嗦,不是我现在从良了,换前几年当场打死,他咬我鸟呢。”
“一个人要认得清自己的真正地位,别人叫你声哥你就当真,呵呵。”韩怀义道。
韩秉青则笑了:“花面狸才是真聪明,他以商业名义说服欧阳认可我的进入,下面的事本就是他在打理,他也烦陈少白这种,所以咯。”
三人说的话里藏锋,敲打的本地字头在桌人物都不寒而栗。
他们看太子青把香港搅的翻天覆地之际,一步闲棋便逼的澳门名流陈少白彻底离去,尤其扁担柴在想,当时要是自己走错一步,会是怎样。
路上,陈斐利在劝颓废的陈少白:“叔叔,你都多大年龄,还折腾这些,岂不是自讨苦吃。我这个没脑子的都分得清,不要在阿青他面前玩鬼,要不是这点,我上次本该帮潮州佬呢。”
陈少白满心不甘着:“是我帮花面狸将名册做出的。”
“你既要做事就放下身段,这种不上不下,又有何用。”陈斐利无意讲出句真理。
陈少白悲声长叹起来:“澳门都不得归!好狠。”
陈斐利却在想,你还是走吧。
陈少白在澳门的时候,陈斐利没有少受气。做事也常常要听他安顿。问题是,陈少白并非江湖人做派,所发指令往往让人不解。
而陈少白又爱指手画脚倚老卖老,呼和起泗孟双星等都如仆役。他其实在澳门很不得这些人的喜欢。
今日韩秉青发作将他驱逐,澳门字头,包括陈斐利都暗中鼓掌。
这却不是陈少白能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