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秉青板着脸继续介绍:“这是克文叔,这是胡适先生。”
嘉欣惊喜的道:“克文叔,我早就听过您的大名。”
袁克文毫不稀奇这种崇拜,和蔼的道:“要是秉青欺负你,你告诉我,你们也是,看我怎么收拾他。”
花国状元怜香惜玉起来没完没了,韩秉青赶紧去扯嘉欣:“这位是张宗昌将军。”
“啊,张将军。”嘉欣忙又带姐妹去忙,她也知道三不知的大名。
等会其他字头兄弟又轰然起来回敬,一番闹腾后,她们去隔壁桌上坐下,这边还在拿韩怀义调侃,说他爬灰都要累死,当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一代更比一代强云云。
平野茂默默的站在百乐门的大门外,他身后车内坐着的渡边听着里面隐约传递的欢声笑语,想想,还是提起拐杖坚定的推开了车门:“你留下,我自己进去。”他说完便向内走去。
笃笃笃,拐杖的声音如同钟摆,下午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不知不觉当年在汉口的英俊青年已经变了容颜。
十分钟后。
韩怀义陪他坐去茶室,渡边将拐杖如剑横在膝上,他的腰杆依旧挺直,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显得狰狞。
韩怀义还记得在汉口初见他的样子。
已和现在,截然不同。
“查理,为什么不见我。”渡边问。
“我也不知道啊。”韩怀义实话实说着。
“晴子还好吗?”
“非常好,迈克很出色,她很欣慰。”
韩怀义有将家人照片贴身收藏的习惯,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全家福递去,渡边接过低头仔细的看着,黑白照片里自己幼年时的姐姐笑的委婉动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亲昵的拉着她的胳膊,那可以算是他的外甥。
仔细看了良久,渡边将照片递回,又问韩怀义:“为什么不见我。”
“你烦不烦!”
渡边笑了:“就算敌我两立,我们还是家人不是吗?我得知你来到香港的消息后,既震惊又喜悦,查理,你算一算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吗。”
“张作霖是不是你做掉的。”
“不是,也不是我主使的,但我承认在行动之前一日我得到了消息。不过就算我能联系上你我也不会说的。”
“那就好。”
渡边也从衣服里抽出一张照片来:“怀义,这是我的女儿。”
韩怀义接过去细心的看,从那个巧笑倩兮的少女的眉眼间他发现了晴子的影子,韩怀义也笑起来:“他麻的,我就知道,其实你是喜欢晴子的,所以在汉口才喝成狗,不要以为我完全不懂日语,你念叨过她的名字。”
都已人在中年了,提及少年时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渡边这次不再否认的道:“是啊,我的妻子很像她,如今我很爱她和我的女儿。”
“女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如果你每天和她一起,并对她掏心掏肺,她往往会屏蔽对你的爱情感知。如果说当年你有机会的话,也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使得晴子将你当成了亲人。”
“谁有你这么多的花头。”渡边没好气的转移话题说起正事:“怀义,秉青在香港是你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