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锦尘注视着沈言温柔的眉眼,心头就是一暖。
他把沈言抱在怀里,让自己的下巴,枕在她的头上。
“我今天,杀了好多人,杀到后来,就没有感觉了。
妍儿,你知道么?我特别害怕会这样,我从来都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武器。”
在他的语气里是无法表达的悲凉,在他眼中是似风雪一样的寒冷。
“不,你不是武器,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是天下人的希望,是整个草原的希望,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所以,坚强起来,不要输给自己的心。”
靠着他的身子,沈言就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坚毅的脸颊。
“嗯。”
哑着嗓子,应了一个字,慕锦尘就没有再说话了。
就只是这样抱着沈言,闻着帐内满满的药材香气,就像是她身上的味道。
而在另一间营帐里,慕云焕脱下那已经被血浸湿的鞋跟裤子。
就一脸疲惫靠在床榻上。
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他都好像还在那个屠杀的现场一样。
其实,昨夜的奇袭任务,麒麟并没有让他去,他是软磨硬泡才说服麒麟让他也参加的。
以为自己不会对那些蛮族的士兵手软,事实上他也没有手软。
行刑的那些人中,就有他一个。
可是,当他平静下来之后,他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是自幼习武,但是,师傅从小就教导他,做人应该有的道义。
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战俘,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拉过被子,就把头藏了起来。
哭到身体都在颤抖,硬是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但是,等他拉下被子的时候,却被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清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概刚才是太难受了,清池就这样都坐在他床边了,他都没发现。
“半天了,你哭够了么?”
清池其实昨天到了这里就在找他,但是着军营太大,朱雀大叔还说,他可能去带队巡逻了,所以也没见着。
这好不容易在营帐里堵着他了,结果,一进来就看见他在哭。
“我,我没哭,你,你不好好在神剑山庄跟江老庄主学剑术,你跑到这里干嘛?”
有些慌张的,坐起了身子,因为那身衣服都脱了,现在他的身上就只有一条短裤。
他只能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我担心我师父啊,我不在她身边,她遇见危险了怎么办,她又不会武功。”
清池说的是实话,她来这里就是不放心自己的师父的。
如果还有别的理由的话,慕云焕也占了那么一丢丢。
“啊,是啊,你当然是因为婶婶。”云焕听到她这话,还是有些失落的。
但是一想起来,神剑山庄的练功楼里时发生的那些事情,和她说过的那些话,他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呃,清池,你来找我?有事么?”
现在这个状况还真是有点尴尬,最起码也让他换身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