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着他们。光头大哥摸着门把手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

那个女人朝他们笑了笑。

她说：“就快到我们家了。”

她说：“你们要好好陪我儿子玩。”

车厢里几个留下来的玩家脸色都不好看，就连“猎人”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个原本想和虞问水说话的玩家被那个女人看着，僵硬地点头。

那个女人关切地看了看虞问水，然后才回过头去。

汽车停下。

地方到了。

那是一栋带花园的别墅，花园里的花和血一样红，大理石的台阶和死人骨头一样白。

别墅的窗灰蒙蒙的，不知道是外面看不见里面，还是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几个玩家僵硬地，被围在那个女人带来的保镖中间，不情愿地走进了这间别墅。

别墅的一楼有人。

有一个老女人，还要一个大肚子的年轻男人——正好是虞问水昨天见的那一个“爸爸”，样子很憔悴。看见“妈妈”进来，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了。

那个老女人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新来的人，又去做他的事情了。

“妈妈”说：“欢迎你们来做客，不过你们要记得，一楼有一个房间你们不可以去。”

她说：“不然，我就不欢迎你们了。”

那个老女人安排他们在二楼住下。

其他人走后，留下来的，一开始想和虞问水说话的那个玩家抱住了虞问水的手。

他还没有抱住，虞问水就躲开了。

那个玩家抖着嘴唇，他说：“求求你，你救救我。”

“你能救他们，一定也能救我，对不对……”

“求求你……”

他语无伦次。

虞问水说：“好。”

楼梯从一楼旋转到二楼，优美如天鹅颈。

“猎人”从一楼上来，他看见虞问水的时候，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说：“你究竟……你究竟想做什么？”

虞问水说：“不做什么。”

没等到“猎人”再在他耳边吵闹，虞问水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看上去很软很舒服。

可是虞问水不喜欢别人睡过的床。

他“啧”了一声，去找了别云。

片刻后，虞问水坐在别云的床上，别云站在一边，收拾床上的东西。

东西中包括虞问水不喜欢颜色的毯子枕头若干。

虞问水把外套脱下来了。别云接过去，放在一边。

虞问水里面那件衬衣是低领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他脖颈上有三个红点，从他后背那一段曲线看过去，美得近乎某种妖邪。

他看见别云在看他脖颈，看了回去。

他问：“怎么了？”

别云说：“变多了。”

“不好看吗。”虞问水淡淡道。

“好看。”

别云说：“都好看。”

虞问水陷在那张柔软的床里，他不知道看什么，看了一会。

然后，他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云没有听清。

虞问水也不打算继续说了。

他笑了笑，和他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