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去看城西的百姓们。”闻言,程昕和温芸娴对视一眼。
“从前,她都不屑提及城西的百姓,认为那里的人不是脏脏就是低贱的人。她怎么会想着要去看那里的百姓?”温芸娴觉得很奇怪。
程昕道:“我觉得她过去一定没好事。你还记得丞相夫人是死在何处吗?”
这个温芸娴自然不会忘。
城西的烟花巷。
温芸娴突然瞪大眼:“难道,她是打算要去报复那里的百姓?”
“有这种可能,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丧心病狂。”可是除了这种可能,程昕也想不到温蕙仪到哪里去做什么?
“不,当初杀害那女人的又不是那里的百姓。”温芸娴略一思索,道:“或许,她去那里是想告诉那女人,她即将要登上高位了。”
程昕咋舌:“你是说,去炫耀自己的所作所为?”
温芸娴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她是个极其自负有张扬的性子,小时候,她做的事情人所共知。无论是温敦海还是那女人都会她赞不绝口。长大了,是她的学识c美貌,受到了多方夸赞。如今,她眼看着三皇子即将要成为掌控整个天下的人,她怎么会不高兴。
只是不知道眼下,是谁在她身边恭维她,吹捧她。”
“听你这么说,我似乎能想象到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看着底下惊慌失措的黎民百姓的样子。”程昕觉得一阵恶寒。
与此同时,程昕和温芸娴口中那个自负又张扬的温蕙仪,的的确确就站在城西的城墙上。
她看着整个京城一
片萧条的样子,无声的笑了起来。
如今的京城上下,只要与三皇子作对的臣子,或是被抓起来了,或是在府里做缩头乌龟。那些在她跌入谷底瞧不起她的世家小姐们,一个个都被她派去的禁卫军狠狠教训了一顿。
“如今,她们一定都在后悔,后悔平日里对我不恭,如今才招来祸患。”温蕙仪痴痴笑起来:“你说对吧,玉露?”
微风拂过,身边没有传来回应。
温蕙仪才想起玉露早已不在了,她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温芸娴,都是你!若不是你,玉露不会死,她陪了我十三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都是她陪着我过来的,可如今,我即将成为皇后,她却不能跟着我一起享福!这都是因为你!”
温蕙仪在城墙上大喊出声。
她身后抬着伞的宫女小心翼翼道:“三皇子妃,这里太阳大,您还是随奴婢下去吧。”
“滚!”温蕙仪厉声喝道。
那宫女浑身一颤,这样色厉内荏的温蕙仪,她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她的眼神,仿佛一只凶恶的厉鬼。
温蕙仪注意到宫女的眼神变得恐惧,眼神微眯,划过一抹狠色。
她在外人面前一向都以温柔示人,在这世间恐怕只有玉露知道她最真实的样子,也只有她习以为常,不但不怕,还会为她出谋划策。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说玉露是另一个她也不为过。
若是平时,温蕙仪早就遮掩下了这副样子了,不但如此她还会好言解释。可现在她却不想了,左右那宫女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跟一个死人何必再演戏?
她转过头来,朝远处望去。
突然,她指着青阳街方向的一辆马车道:“那不是本皇子妃的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