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凌子这般说,却是勾起了我的疑问,只就着她的眼光,我就问她道:“你只说到这个点儿上,我就不明白了,若是你不提,多日来,竟然也不饿,也不见你吃了食物去,包括玲儿也是,这却是为何,直如此违背天地物理,叫人不明?”
她只笑,问我道:“还记得我那裙子吗?”
我的眼光落在她背上的包裹上边儿,只说道:“不就是咱们出来时,你从家里边儿,箱子里头找出来的那条黑色长裙吗,我见过,也见你用过,也收了不少魂去,却实是不明,它到底有啥用处来着,单能止住腹中饥饿,或是尚有其他?”
她就笑,取了那裙儿出来,放了我手中,却依旧油油的,也粘,还带点儿腥味,我就不喜欢了,就问她:“你一个女娃子家,带着这种脏东西出来,不是不好罢!”一边儿说,重把裙儿递了回去,自去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不自想,我这般说,她竟也没当回事儿,收拾了个好,塞了包裹里去,只漫不经心说道:“道家有法,只起得来,也不顾其他,脏只脏了,须坏不得你命去,也能自保有余,更能倍长精神,岂不自好,何必言其他?”
说的这般迷离,只是不明不白,也多少清楚一点儿,我就说:“依你这般说,你那裙儿有魔力,是它能收魂,反为己用,倍长精神,扩充体力?”
她点头说:“正是如此,不过收不得污魂烂魄,也容不下裹毒藏疫之身,若强取时,不得收益,反自损失,更是得不偿失!”
我嘘口气,听她解释一通,算是明白了许多,却是又问道:“那我呢,我自个儿从没用过啥吸魂夺魄的功法,也受不得师传,更不似天生神体,却是也百毒不进,万法不侵一般,又是为啥?”
她只说:“不然,我看你每每吹的那曲子,却是名曲炼鬼音,亦有魔力,百转千道,况且更有庆云在身,攻守兼备,进退自如,恢复力甚强,何谈其他?”
虽是这般说,庆云的力量,我倒是深有体会,只说与鬼曲,到现在恍然大悟,也只学得安魂,度魂,招魂三部曲,炼魂却是不会,也没时间去琢磨,赖着三花聚顶与庆云护体,也自在过活,更不得收容了!
琉凌子看我沉思许久,只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回了神儿来,忙推脱着说:“不,不,不,没事儿,只念起我爷传我的那与鬼曲儿了,想得初次,再到得手来,也已多日,至今学得不会,也只顾那三个曲儿,亦是不精,别法也不会,只遇了你跟玲儿两个,更是输了一大截儿,想来,很是苦恼!”
琉凌子沉吟片刻,却把身上包裹递了我来,我看着她,就听她说:“既如此,我自去寻了食物来,好生吃一顿,也好补充体力,待得晚间去寻那双辰符子,也多三分胜算,你若有任务在身,正巧光阴有余,距得晚间,也有更多片儿时间,权且琢磨了去,也多少学得几分,对得战来,有一缕成竹在胸,也未必不美!”
我听她说,却是要自去寻了,便只说:“依你这般说,只要扔了我来,便是不好罢。有事儿一起去,有何不可,只多得这分闲暇,也不济事,回头来,再一起修持,也自好,偏不缺这等时刻,也不是?”
琉凌子听完,也不打话儿,重又捡了包裹在身,对我点了头,便也随便拾掇了会儿,随着她,两个起了去,一般儿走,直往顶头去。
一路上不打话儿,仅此健步如飞,走得多时,只抬眼,却见山头茵茵,彩云蔽日,又有日光灼灼,杨柳交加,更有秋霜盖地,瑞雪重铺,却是奇景,只看得呆了,我却问琉凌子道:“这却是何处儿,怎生出此世外象,不合天理逻辑,不明四时光景,只教人看了缭乱眼花?”
她自笑了会儿,只说:“我也是不知,但居此地也久,渐渐初明事理,端的好风光,却实为镜像,听我说,大体是历来山鬼纵横,交相各派,明盟暗斗,只此爻尸墓一战,便遇诸多鬼魅,虽说实力不济,但起同仇敌忾,并交众志成城,也是好不吃力,再观此地,我自命名为夹山子,本是夹带两脉之间,纵横交错之际,不似祁连风光,不倚四季轮回,更反天时地理,只是妖崇势强,各自扩张,形势,断然已是不容乐观!”
我听得心里一紧,只凄凉了半分儿去,却又定神儿说道:“哎,这只怪得我们喊山哨子来,祁连山本归我管,却自由得它们猖獗,没了威风不是,不知爷和父亲那辈,咋也不去剿灭,直留下如此祸患,害得人间,祸败苍穹?”
她见我感触了许多去,只说:“他们有他们的打算,现在也弄不得它事,只做好自己便了,我时日也不多,只在一天,便陪你一天罢,也指望剿灭了诸多恶灵去,还得各方安宁,方称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