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仍旧是没开口。

“傅忻是个意外，但是这也是闻筠的遗愿。”

“是闻筠的遗愿，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贺炀有什么关系？”闻歌的声音冷的彻骨。

闻歌拿着手机，声音低沉冰冷，“就算是想何以晟死，就算是想要傅忻死，那么跟你贺炀有什么关系？”

贺炀很平静，回应道，“因为在闻筠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我就是闻筠，不是贺炀！”

“可你很清楚，你不是闻筠，你是贺炀！”闻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一点温度。

贺炀低笑，“小歌，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回头路，也没有撤退可言！”

当年他能答应贺晴，有着自己的目的。

他很贺家的人，恨贺家所有的人！

包括贺晴！

将贺家扳倒，成为贺家管理者，成功挣脱贺晴的控制，甚至将贺晴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等他做到这些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所有的计划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都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意外。

闻歌是他的计划之外的意外。

他第一次见闻歌是在病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拉着自己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一声哥哥。

那个时候闻筠还活着，就在他病房隔壁。

第二次见闻歌的时候也还是在医院，那天他拆了线，成为了闻筠，而且那天也是闻筠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

那个时候的闻歌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安静的坐在他床边，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之后便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

他那个时候是醒着的，可他没敢睁开眼去看她，也没敢跟她说一句话。

之后他在贺晴那边了解了闻歌跟闻筠相处的方式，各种细节。

一直到后边，他让闻歌回来闻家。

之前闻歌的被贺晴陷害的事情贺炀是知道的。

所以他下意识的将贺晴压制的狠了点，让她不敢对闻歌做什么。

到现在，他都想不起来，自己喜欢上闻歌是在什么时候。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闻歌就有了别的念想。

是第一次见面她拉着他的手哭的时候，还是后来相处的时候，他想不起来到底是那一天了。

等他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心里装满的人是闻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去想别的事情，满心思就只是想对她好。

想要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他是给了，闻歌也接受了。

即便是闻歌闯进了他的计划里，她虽然是意外，可最后他还是没有改变计划，设计让何以晟跟傅忻惨死，甚至精心策划到将何以晟身边的人，甚至是之前跟何以晟有过矛盾的人拉到了自己的一边。

苏祁也好，郁柯也好，还是别的任何人都好，都不过是他的棋子。

他有想过，将何以晟跟傅忻惨死的事情推给郁柯，推给苏祁。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彻底的将事情都推出去。

他当时想的不多，完成闻筠的遗愿，之后带着闻歌离开临海……

可后来何以安的步步紧逼，傅聿城步步紧逼。

一瞬间将他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