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看过那尸体上的勒痕,发现它的痕迹向单侧,也就是右侧,必然以右手臂力支撑。若以牛小双那等体格,要勒死人,那必须双手使劲全力,才能不被王莲挣脱。这期间的力道还要持久,才能足以让王莲窒息。”
柳濡逸又指着床底,道:“就连藏尸、搬尸都需要很大的力气。我想以牛小双拼劲全力杀人之后,恐怕也再无余力去做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力道恐怕只有寻常男子才有。”秦骏丰总结道。
“小姐,那柳公子说的对么?”跟着白漫来到耳房的洛石问道。
白漫点头又摇头:“似是而非。”
“恩?”洛石不解。
“他说的没错,若是牛小双想要勒死王莲,必然要用尽全力。甚至这期间很有可能被王莲挣脱。可是他忽略了王莲不仅是勒着的,她还是溺亡!”白漫从一边的角落里捡起一块香胰子,凑近一闻,淡淡的月季香。
丢开香胰子,白漫又绕着耳房内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摆在正中央的空浴桶上。
耳房外传来柳濡逸的声音:“秦捕快在外面可有什么发现?”
“后院中的地里有板车轮的痕迹,还是雨后留下的。可如今院中却并没有发现板车的踪迹。我已派人去调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掀开帘子的秦骏丰进入耳房,就见白漫半附着身子,将头钻凑到浴桶中。她身边的洛石手里紧紧捧着一堆吃食站立一旁不动。
“漫姑娘,你这在做什么?”
“嗯,秦大哥,你这次带了几个人来?”浴桶中传来白漫的声音。
这问题风马牛不相及,秦骏丰还是回道:“他们都被我派出去了,只剩下我与门外的青铜。”
“你错了!”白漫抬起身子来,双手把在浴桶上转头道:“你把柳公子和他的侍从忘了!”
“呃,漫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秦骏丰看到白漫笑的一脸促狭。
“自然是让他们把这浴桶搬到府衙啊!”白漫对着秦骏丰招招手,待他走近时,指着浴桶两侧的几道抓痕,道:“这便是第一案发现场,王莲的死和这浴桶脱不开关系。这么重要的证物,自然要搬到府衙才行!”
秦骏丰没有多言,转身就对外面的柳濡逸道:“柳公子可愿搭把手?”
“自然!”
……
片刻之后,一只浴桶被两人扛着穿街走巷,引得一群老百姓围观。
“少爷!重死了!”阿森侧着身子,整张脸贴在浴桶上,面色发红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使把劲啊!”浴桶对面的青铜不满的喊道。
“阿森,等回了京城,你就给我去总兵府好好历练一番!”跟在他们身后的柳濡逸觉得有些丢人。他们两个大男人搬着一个浴桶,从出门就吵到了现在。
“不要啊,少爷!”阿森再不敢吆喝,吃力的搬着。
“我说,柳公子,这浴桶可是实心木,质地上乘,比一般的浴桶可还要重上几倍!你家阿森能搬了这么久,足以见其本事了得。”白漫负手悠然的跟着几人后头,时不时吃上一颗洛石递上来的甜枣。
“那可不嘛!”阿森内流满面,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所以啊,你作为他的少爷,理应搭把手,帮他一同搬运这浴桶。左右你也是要一同去衙门的。”白漫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