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潭道:“准了。”
柳濡逸行了一礼,转身就出了正殿。殿内一行官员也行礼退去,各司其职。
待殿内只剩下柳潭和钟氿两人时,钟氿不禁道:“大人,你就算不想让令公子进入大理寺,也没必要为难与他。”
钟氿在大理寺多年,对这父子两自然是知之甚详,从前柳潭还是走到哪儿都带着柳濡逸,美其名曰让他见见世面。
可在几年前,柳潭就说什么都不让他出入大理寺。这司直之位还是柳濡逸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取了功名,在此处谋了一官半职。可不想即便如此,柳潭还是没有让人将这案子分配与他,让柳濡逸徒有虚职。父子两之前因为这事闹的很不愉快。
“钟少卿,当年你初入大理寺,是从何处做起?”柳潭问道。
钟氿微愕,随后道:“主簿。”
“本官亦然。想必大理寺内这么多官员,十有八九都是从那个角落出来的。既然你我都可,他为何不可?难道只是因为他是本官儿子?本官这么做,如何算是为难?”柳潭转身落座。
“如此说来,大人是真心打算让令公子在大理寺办案?”钟氿道。
“并非是本官打算,而是看他如何?说不定那个位置,他很快就待不下去了,到那时他自然会放弃。”柳潭别开眼,随之正色道:“城郊那件案子可有眉目?”
提到正事,钟氿肃了脸,将一本册子交到柳潭面前……
……
柳濡逸才命人将他的位置搬到了窗明几净的地方,就有一名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将一份册子递到了一名官员手里。
那名官员打开一看,道:“今日柳主簿已经上任,以后你就将这些都交于他便是。”说着朝柳濡逸的方向一指。
衙役应下,连忙又将册子递到了柳濡逸面前,道:“主簿大人,这是京城郊外的一具女尸的尸检,还望主薄抄录。小的一会还要将他送去少卿大人那处。”
柳濡逸点头接过,虽是首次担任主簿一职,却能从善如流。很快就翻开一本卷宗,开始记录。
只是看着那册子上的字迹,柳濡逸不免微愣,问道:“这是女子所写?”
衙役摇头:“小的不清楚,这是义庄那处的杜老呈上来的。”
柳濡逸目光流转,却是不再多言,快速的就着上面的内容抄录起来。
这上面很是详尽的记录了女尸的情况,字里行间,简明扼要的阐述了死者的年龄,样貌,死因等等重要情况。看完之后,让人略一联想,那女尸就仿佛已在眼前呈现。
待衙役离去之后,柳濡逸才翻看这卷宗。却发现只有这两次的尸检才是如此详尽。不由问道:“这义庄可是添了人?”
另一名主薄姓徐,年岁不大,道:“柳主薄是否也觉得奇怪?昨日我记录这卷宗之时,就颇为好奇。那杜老素来只是当面告知,待我等回来之后自己记录,却不想昨日我等还未到义庄,这尸检就已经呈上来了。”
“徐主薄可有再去义庄?”柳濡逸问道。
“不曾,只因那具尸体已经查明正身,乃是常侍郎千金。是以,常家派人将尸体接走了。”徐主薄回道。
“据今日这册子上记载,恐怕这女子也是一名大家小姐。”柳濡逸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