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晕了。”衙役上前禀报。
“拖下去,严刑拷打,本官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安大人目光投向跪在堂中央的柳昊。
不过片刻,衙役就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凑到安晟耳边道:“大人,不好了,小的一时不查,他咬舌自尽了。”
安大人神色凝重,半响才挥挥手:“退下。”
不愧是柳家调教出来的仆从,看着胆小懦弱,可却是块硬骨头。只不过堂上还有柳濡逸在场,安晟并未说出此话。
从安大人的脸色,堂上的两人也看出了其中端倪。
柳昊眼里的得意一闪而逝,瞥向柳濡逸,直呼其名:“柳濡逸,我自问平素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哪里得罪了你,你大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今日你这般污蔑我,可知丢脸的不只你我,还有整个柳家。”
柳濡逸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昨夜他赶到泰安街,找到那处荒宅的时候,白漫晕厥在岸边,而柳昊也被人打晕在那。而后他寻着门外马车留下的痕迹,当晚就抓住了车夫阿申。阿申对他所做的供认不讳。
只是没想到一夜之间,车夫阿申又矢口否认了。
如此一来,能证明的就是另一个在场的白漫。
看到柳濡逸面上的犹豫,柳昊满心畅快,压低嗓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如何?想置我于死地,你也别想好过。”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柳濡逸此人重情,绝对不会希望看到那个姑娘因此卷入纷争,从此被百姓们指指点点。
白漫暗骂柳昊阴险,今日一事,若是他被定罪,那定然是柳家的一桩耻辱。若是不成,他和柳濡逸同为柳家子弟,互相对簿公堂也足以成为京城的一大笑柄。
柳濡逸淡道:“柳昊,阿申之言微不足道。你作恶多端,留下的破绽也就越多。”随之对安晟拱手道:“大人,准请带林府丫鬟和常府老管家上堂。”
“准。”安大人道。
下一刻,就见衙役带着两人入内。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伛偻着身子急急走来。而后面低着头的丫鬟年岁不大,神情很是慌乱。
两人往堂前一跪,齐声道:“小的常忠见过大人。”
“奴婢小棠见过大人。”
“把你们所知一一述来!”安大人道。
常忠很是激动,道:“大人,我们常大人派小的来,就是为了如实相告,好让大人找出真凶。我们家小姐性子安逸,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也谨守夫人教导,做个温良的女子,甚少出门。可半个月前,天气闷热,小姐想出去透透气,就去了一趟南湖,可不想……就再也不曾回来。
据小姐的丫鬟回来说,当时是遇到了一个自称柳家的公子,便受邀泛舟湖上。可是没想到当天午后,小姐就失了踪。等再发现,就已出现在了城郊……
大人!您要为我们小姐做主。自从小姐被人残害,我们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日渐憔悴。这凶手实乃丧尽天良啊……”常忠捶胸顿足,很是伤心。
公堂上传来的哭嚎声传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安大人等常忠缓和了情绪,才道:“柳家公子?可是柳昊?”
“这个,小人不知。丫鬟见识浅薄,根本就不认识那男子是谁。”常忠回道。
安大人道:“丫鬟何在?”
“这……”常忠脸色有些微僵:“回大人,小姐待那丫鬟极好,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自觉没脸再面对老爷和夫人,竟趁着无人之时,上吊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