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落叶如金箔一样，镶嵌在石板路上。

马蹄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真佛寺的影响越来越大，香客很多。

龙辰骑马到了山门前，就看到玄慧在和几个小沙弥玩耍。

见到龙辰过来，玄慧这小子转头就跑。

“嘿，你跑啥！”

龙辰喊了一声，玄慧跑得更快了。

“臭小子。”

龙辰下马，监院弘瑞听说龙辰来了，立即过来迎接。

“武王驾到，贫僧有失远迎。”

弘瑞更加富态了，身上有股子文绉绉的酸儒气质。

看来这货没少和京师的文人厮混。

“都是老熟人了，别这么客气。”

“摩诘在吗？”

弘瑞笑道：“方丈在呢，武王这边请。”

弘瑞笑呵呵引路，龙辰进了方丈室，摩诘正在写经书。

“方丈，武王来了。”

弘瑞轻声说道。

摩诘抬头，看到龙辰走进来，放下毛笔笑道：“好啊，我不找你，你到送上门来。”

“你欠我的经书多久了，我一个字没看到，你说该如何。”

摩诘许久未见龙辰，很是高兴。

龙辰坐下来，笑道：“我来寻你说话，你到寻我讨债，哪里像个出家人。”

弘瑞见龙辰和摩诘聊上了，自己退出了方丈室。

走到外头，正见玄慧鬼头鬼脑地向里张望。

“玄慧，你干嘛呢？”

弘瑞走过去，玄慧嘿嘿笑道：“没什么，许久不见武王，我来看看。”

弘瑞说道：“你与武王熟络，为何不进去？”

玄慧连忙说道：“武王正与方丈说正经事，我不去了。”

弘瑞也没多想，自己回去处理寺内僧务。

方丈室里。

摩诘煮了一壶茶，和龙辰慢慢聊着。

“武王今日如何得空来看贫僧？”

龙辰喝了一口茶，说道：“怕你这秃驴在山上闷死，特意来看看。”

摩诘笑道：“怕不是你在府上要被榨干，跑我这里透透气吧？”

龙辰笑骂道：“好一个淫僧秃驴，净说些污言秽语。”

摩诘说道：“我听山下在传，说你要灭西夏、平南梁。”

龙辰放下茶杯，说道：“没想到佛门清净之地也听到了。”

摩诘笑道：“世上哪有什么清净之地，只有清净之人，人清净了，地方也就清净了。”

龙辰点头道：“来说是非事，便是是非人，心中无是非，才能了是非。”

摩诘问道：“你当真如此想？”

龙辰点头道：“对，我当真如此想。”

摩诘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出家，本不该过问俗事，但我毕竟是西夏人，有些于心不忍。”

龙辰知道摩诘的意思，说道：“你放心，我不滥杀，降者免死，也不会针对西夏僧众。”

摩诘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

摩诘知道龙辰的人品，他不担心龙辰滥杀无辜。

只是战争一起，玉石俱焚，很多事情不是龙辰能管住的。

“你今日来只是为了喝茶？”

摩诘不再说战争的事情。

龙辰叹息一声，说道：“心中憋闷。”

摩诘笑问道：“身居高位，还有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