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白,你说这个丑丫头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狼心狗肺,她穿的那衣裳能上街吗。”
“王爷,桔子姑娘肯定不是有意的,那件衣裳是鞞邑公主的,若不是公主让她穿,她肯定连碰一下都碰不到,所以这事不能怪桔子姑娘。”幕白都觉得自己快成劝人专业户了,劝完了桔子来劝王爷,可好像并不管用。
“她若不想穿,谁还能强迫她不成,真是不知羞耻,幕白,你别再说了,这次她若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本王是不会放她出来的。”
幕白抿抿嘴唇,王爷如今正在气头上,还是等过会儿王爷消气了,他再劝吧。
皇宫中。
重莽一大早就进了宫,要求见迟则安,福禄将他带到大厅中等候,随后去书房禀报。
迟则安放下奏折,颇为不解,重莽一大早进宫,到底所谓何事。
罢了,不管如何,反正还复草已经到手,他也不必担心什么。
迟则安来到大厅,重莽起身作揖,迟则安赶忙上前扶了一把:“东元祁王请坐,可是在驿馆住的不甚习惯了?”
“并不是,清茫国的驿馆真是不输宫中啊,我这次来是为了昨日的事。”重莽道。
“但说无妨。”迟则安坐上主位。
“那我便直说了,小女儿鞞邑想嫁给贵国的太子为妃,可昨日贵国说还不曾立下太子。”
迟则安点点头:“确实不曾立下太子,昨日不是说等立下太子再让鞞邑公主完婚吗,或者有其他优秀的男儿公主也可改变心意,昨日东元祁王和公主是答应了的。”
“没错,可是贵国迟迟不立太子,鞞邑也等不起啊,若再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这联姻还有什么意义吗,昨日众大臣和皇子们都在,我也不好发问,如今就只你我,不然,清茫皇帝告知于我,属意谁做太子,就算你现在不想立太子,也可让鞞邑先行完婚啊。”重莽说道。
“这……”
“难不成清茫皇帝想反悔,鞞邑还配不上太子?昨日众大臣都在,皇帝不至于会出尔反尔吧。”重莽紧紧皱着眉头,一提到此事迟则安便顿住,他不得不如此想。
迟则安叹了口气:“朕自然一言九鼎,贵国公主甚是优秀,我有六个儿子,除了凉王,其他皇儿公主可以任选,可太子之位,朕却属意凉王。”
“这是为何,凉王怎么不能娶鞞邑。”重莽站起身。
迟则安摆摆手:“你先坐下听我说,并不是朕不想让鞞邑嫁进皇宫,而是另有原因。”
“到底是何因由,还请清茫皇帝为我解惑。”重莽虽这样说,可他明显不相信迟则安所言。
“因为他……因为他是紫幼的儿子。”迟则安微微垂下头说道,他眼眶蓦地红了。
重莽愣住:“紫幼,哪个紫幼。”
“就是你想的那个紫幼。”
重莽紧皱眉头吼道:“紫幼?你的儿子怎么会是她的孩子,不可能,你根本就不认识她,你只是不想让鞞邑嫁给太子,你言而无信。”他不相信。
“如果凉儿不是紫幼的孩子我又怎么会知道紫幼这个人。”他起身向外走:“你跟我来。”
重莽呆呆的随着他向外走,脑中还不能完全接受这个消息,他已经二十多年不曾见过紫幼,还以为,在她离开时就遭遇不测,为此,到了如今他都在自责。
迟则安走进自己的寝殿,他立于床前,掀开床幔,那床头挂着的画上赤然是穿着紫色纱裙的绝色美人儿。
她身处桃花林中,将鼻尖凑近花朵轻嗅,唇角微微上扬,眼眸轻合,整个人如若那出尘脱俗的仙子。
重莽上前,抚摸画上人儿的脸庞:“紫幼,是我对不起你。”随后他看向迟则安:“她现在在哪,我想见她一面,希望她能原谅我。”
迟则安坐上塌:“如果她还在,我也就不会睹画思人了。”
“是她走了吗。”
“是我没保护好她,她已经在十五年前去了。”
“什么,紫幼为你生下孩子,你却让她去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还将她的画挂在墙上,你有什么资格。”重莽低吼着欲将墙上的画摘下。
迟则安赶忙拦住他:“我没有资格,那你就更没有资格,是你让她有家不能回,是你害的她受了那么多苦。”
随后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对视,仿佛也在暗中较劲,皆微微喘着粗气,最终重莽败下阵来:“告诉我,她是如何死的。”
“说来话长,”
“我想知道。”
“好,那我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