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冲着几个随从使眼色,让这些人随时准备好。
赵令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她只心心念念的想着。今日若是能成事,也算是她得了宝了。故而,一路走。赵令仪和这买皮子的汉子一路聊着。
到了这会儿,也算是了解清楚了。这汉子名字叫做李越山,祖祖辈辈都是养狐狸养貂的。因怕有人觊觎,所以对他们养狐狸和貂的手艺却是压的很严,为此特意选了这远远的地方安家落户,就是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
本来靠着这门手艺,一家子人的日子过的不错,可谁知从四年前父亲死了之后,家里的生活就不太好过。偏偏母亲又病了,为了给母亲看病,他花光了家中积蓄,又把养着的一百多只狐狸和几十只貂都买了。才会落到现在这样衣食无以为继的地步。
赵令仪却觉得,原本这家的选择就是错的,选择隐藏在这山里头,虽然看起来好像是不错,可到底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若是旁人有心,只怕是也就盯上了,反而不如选择在城郊的好。
“这就到了。”李越山勒住马说道。
赵令仪顺着李越山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山坳里果然孤零零的有一户人家,院子倒是极大,房子也不少,只是看着却没有什么生机。这时候天色已暮,居然连一缕炊烟也不曾升起。
李家二郎越发觉得这里有问题了,这山沟沟里,这样大的一座院子,在外面又是连一个人都看不见,莫非这里是土匪窝,小表妹出手太大方,所以被人盯上了?
赵令仪虽然也有些疑惑,可并没有和李家二郎想的一样,她觉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所以并不理会二郎频频对她使眼色,反而下马带头进入院子里。
院子里尘土落叶杂草遍布,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
这汉子有些局促的说道:“我家确实有些乱,各位贵客还请见谅些。”
“无妨。”赵令仪淡淡的一句,人已经朝着屋里走去。
她的想法却简单的多了,一个男人和一个病重的母亲在一处过日子,自然不会怎么温暖。
“令妹妹,这屋里果然是乱的很,还是我先进去吧。”李家二郎怎么能放心小表妹先进去,他握紧了拳头率先走进去。
他的打算很好,就算是屋里有什么,他练了这么多年的武,总能应付,不管怎么说,也强过小表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让二郎很意外的是,到了屋里,比起外面还要糟糕,莫说是家具陈设一点没有,就是连一张囫囵的椅子都没有,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过日子的地方。尤其是这样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可这屋里却是冷冰冰的一片,好人只怕都要冻坏了。
倒是窗前光秃秃的只有一领破席子的土炕上,一个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女子躺着,就算是进来人,也没有半点反应,似乎是弥留的光景。她的旁边,还放着半碗野菜糊糊,看样子也是剩下的,表面都起了一层干皮。
饶是李二郎是边关长大,见惯了流离失所的难民,可却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当下就愣住了。
“娘,娘!”这汉子也已经到了屋里,因看着母亲比起他离开之前更加的衰弱不堪,连来人都不知道,他两步就跨到炕上抱起母亲。
“让我看看吧。”赵令仪在二人之后也走了进来,她也不嫌弃这屋里肮脏,因看到这妇人似乎已经是快不行了,忙就两步上前到了炕上。
这汉子看着赵令仪也不嫌弃自家的炕,就这样爬了上来,当下忙就退到一旁,等着赵令仪给他母亲看病。他的确不是很相信赵令仪的医术,可是这时候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他现在赶过去找济仁堂的大夫拿药,还不知道母亲能不能等到那时候呢。
赵令仪诊脉,眉头却越来越紧,看的旁边的人心慌慌的。
“令妹妹?”二郎一直都注意观察着赵令仪。
“你母亲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只是这毒药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怕一时也没办法为她彻底清除毒素。不过,我身上正好带了药,可以暂时压制住这毒药。”
赵令仪在空间里研究医术,研究最多的并不是怎么看病,而是研究怎么下毒解毒,可这毒她却觉得有些棘手,看起来还需要认真的研究一番才好。
李越山显然也是惊呆了,怎么会?母亲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要是中毒了,济仁堂的大夫为什么不明说?反而说是病了,还一直给自己开药?这两年为了给母亲吃药,他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你母亲之前吃的药药渣还在吗?在的话,给我看看。”赵令仪现在越发觉得,李越山母亲的病,根本就是一场阴谋,虽然她想不透这阴谋因何而来,可确确实实是有人下毒而不是无意之间中毒。
且这脉象最奇怪的是,这毒并不是一日所下,而像是长年累月的下毒所致。可李家就只有李越山母子二人,这毒会是什么人下的?李越山为了母亲已经倾尽所有,自然不会是她,那会是谁?
要是这毒是下在水里或者粮食里,就不会是李越山的母亲一个人中毒了。(未完待续)I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