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众人纷纷往庄妃头上看去,其实不是无人发觉,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庄妃只是妃位,如何能佩戴双流苏?
怕是她近日又回到了当初宠冠六宫的日子,过于得意,显摆自己的恩宠罢了。
宁姝言余光落在皇后脸上,依稀可见她脸色微变,神色已然不好看了。
她开口道:“庄妃是想就这样站着同本宫说话吗?”
庄妃细长的眉眼一扬,缓缓坐下道:“臣妾不过是与姐妹们闲聊两句,自是累不着自个儿,倒是让皇后娘娘着急了。”
她那张娇艳的脸一颦一笑之间好似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尤其是她那一身着装和头上的发饰。
皇后握着凤椅的手一紧,语气已经微有不悦:“庄妃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不像昭修仪、禧婕妤人年轻不懂事。有些规矩你还是得遵守的,例如只有贵妃之位才能戴双流苏,莫非庄妃忘记了?”
皇后几句话,暗示着庄妃已经老了,不像宁姝言和程音她们年轻,很好的给她们拉了一波仇恨,又责备了庄妃。
庄妃当下花容微僵,须臾盈盈笑道:“这流苏是皇上昨日赏给臣妾的,臣妾不想浪费了皇上心意,便戴上了,这又有何错?”
皇后眸中已然生出冷光:“那庄妃以后就只佩戴单边步摇,若是你身为妃位都如此不懂规矩,那底下的妃子岂不个个都逾越穿戴了。”
庄妃眼皮也没抬一下,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漫不经心道:“臣妾知道了。”
她这副姿态分明就是不情不愿的模样,偏皇后也拿庄妃没办法。
谁让南宫家有权有势,且皇上宠着她呢。
若是因此得罪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临走之时,皇后却留下了宁姝言说话。
她端着茶盏,拿茶盖徐徐撇着浮沫,手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发出炫目清冷的光泽,和声道:“方才你也瞧出来了庄妃头上戴的双流苏失了规矩,可是她一向跋扈惯了,本宫也没法。倒是你,如今皇上盛宠她,少不了她的奚落和欺压,本宫知晓方才你也受委屈了。”
宁姝言心中冷笑一声,方才那般就是受委屈了?
怕是皇后心里委屈,想让自己与庄妃争宠分了她的宠爱吧。
毕竟自己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个嫔位且没有家世,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
宁姝言嘴角微微莞尔,温然道:“臣妾不委屈,庄妃如今正是荣宠风光的时候,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不会与她起争执,能忍则忍,定不会让皇后娘娘您为难。”
皇后放下茶盏的手微微一愣,旋即又温和一笑,缓缓点头:“你是个懂事的,也难怪皇上这般疼你。”
言罢她脸上又有些落寞之意:“倒是皇上近日怎么没有去瞧你?”
宁姝言垂下眼帘,低声道:“臣妾也不知晓,或许……是皇上厌倦了臣妾吧。”
见宁姝言这般不成器,竟也无法子争宠,皇后慵懒的揉了揉眉心,便让她退下了。
也不知为何皇上突然就专宠庄妃了,皇上之前对昭修仪的宠爱和喜欢那也是做不了假的,为何突然就将昭修仪抛至一旁了呢。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