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站在一旁。
好一会儿,皇后又道:“皇上近日,都歇在揽月阁。”
近一个月,皇上仅仅只在玉漱宫和自己这凤栖宫来过一次,其余时间皆歇在揽月阁。
这样的情况,真是像极了逸丰一年的时候。那时南宫凌宠冠六宫,其余的妃子甚至几个月都见不到皇上一次。
南宫凌虽然得宠,自己却知晓皇上宠她有南宫家的缘故,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性子嚣张跋扈,必然不会一直那样得意的。
可是宁姝言,她入了皇上的眼并不是靠家世,一开始她以为她是靠容貌,可是自从蛇群一事后,皇上对她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如今,竟给予她盛宠。
杜若何尝不知晓自家主子的苦呢,她愁眉不展的望着皇后有些憔悴的脸庞。
柔声道:“娘娘您也可以适当提点一下皇上,专宠是大忌,应当雨露均沾。”
皇后目光似流光清浅划过那月白色的轻烟,缓缓落到地毯上,凄苦笑道:“若本宫去提点皇上这些事,只会让皇上更加厌烦,且皇上如今并非专宠昭修仪。”
顿了顿,她又道:“也就是因为昭修仪舍身替皇上吸毒,且南宫凌生前给了昭修仪委屈受,皇上心疼罢了,多加怜惜一下。”
她这般说着,好似是替萧煜找了理由,又好像在说服自己一般。
其实,她若是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去与这些嫔妃计较?
若是她有皇子,必定是皇上的嫡子,那么自然定是太子,而自己这个皇后的宝座就稳如泰山,谁也拉不下来。
以后她还会是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
虽然膝下养着萧景佑,可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且又是一个不成器的。
自己手把手的教他写字识字,一点也不开窍。
想到这里皇后越加觉得心中烦闷,伸手轻轻揉着眉心道:“自从上次佑儿玩弹弓弹到蜜蜂后,皇上虽然口中不说,可本宫怎么觉得皇上有些怪本宫呢?”
杜若连忙道:“娘娘,您多想了,大皇子的弹弓还是皇上赏赐的。”
皇后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敏感多疑,越想越不对劲:“那时皇上问本宫,佑儿为何会去仪和宫玩弹弓,还弄的被蜜蜂蛰了。”
当时她紧紧觉得,皇上是关心佑儿。
怎么现在细细想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目瞪口呆道:“皇上不会以为是本宫让佑儿去的仪和宫吧,以为是本宫想害南宫氏吧?”
杜若抚着皇后的手臂道:“娘娘,你想多了,大皇子自己都说了,是自己想增进技艺,所以才想要弹射一些花草果实。皇上又怎么会觉得和娘娘有关呢?娘娘您啊,就是没休息好,太紧张了。”
皇后闻言,微微松了了一口气,疲倦道:“也许是吧,本宫近日都没休息好。熄灯吧!”
说罢,杜若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随着烛火的熄灭,殿中的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